露在浴巾外的胳膊和腿上的淤青跟身體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胳膊和手腕又被容司寒來來回回的拎了幾次，浮出青紅紫各種受傷的顏色格外醒目。
胳膊和手腕是紅色的，腿上的膝蓋又是一片青紫，一大片占據了整個膝蓋。
還有掌心，之前被酒瓶玻璃劃傷，又被水泡成了白色，已經腫了。
男人站在床前，擰了擰眉心，他倒是忘了這女人手上還有傷，轉身去找醫藥箱。
舒煙蕪見容司轉身離開，以為他是走了，就匆匆用浴巾把自己裹緊，拉起身邊的被子把自己裹進去。
等容司寒拿著去淤傷的藥膏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女人縮成一團躺在床上，隻露出了一個腦袋，發絲還濕漉漉的垂在枕頭上。
男人的黑眸沉了沉，目光沒有多做停留，走到床前伸手毫不溫柔的把女人的手臂從被褥裏拽出來。
“容司寒，你幹什麼……”
舒煙蕪正昏昏沉沉覺得渾身疼，忽然被男人扯住了手腕，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別亂動。”男人抬手強硬的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掙紮。
舒煙蕪扭頭，看到男人放在手邊的藥箱，才明白男人的目的。
“嘶……”
掌心的傷突然被藥水蟄了一下，她悶叫了一聲，想抽回手，卻被男人緊緊扣著手腕。
容司寒冷嗤：“這會兒知道疼了？跟那群垃圾動手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會成這幅樣子？”
舒煙蕪咬牙忍著疼，沒回應男人，隻是把整張臉都埋進了枕頭裏。
塗好她掌心的傷，容司寒認真的用紗布幫她包紮好，然後放下藥水，拿出藥膏，在她手腕的淤青處塗抹好。
男人又從被子拉出女人的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先把藥膏在傷心揉開揉熱，再輕輕的柔在女人的膝蓋上。
舒煙蕪的腿，又細又白，隻是溫度有點涼，大約是剛洗了澡的緣故，男人的的手覆在上麵的時候，順滑得像無骨的綢緞。
容司寒看著看著，才察覺這女人瘦了，腿怎麼能這麼細，一點肉都沒有。
他再扭頭去端詳大半張臉都埋在枕頭裏的女人，那側臉好像也比兩年前小了一圈似的，根本沒有肉，巴掌那麼大。
容司寒有點走神，手上不小心柔得重了些，躺在床上的女人悶悶的疼了一聲，下意識的扭頭朝男人看過去。
兩人目光交錯。
容司寒在女人看向他眼睛的瞬間，立即收回了目光，喉結滾了滾，低頭裝作在專心塗藥膏。
舒煙蕪朝男人看過去的時候，好似捕捉到他的一點不自然，但她此刻滿腦子都是這男人厭惡投了她：“不用塗了，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她是下意識的想把自己的腿往被子裏放。
容司寒伸手捏住她腳踝，在安靜的臥室裏忽然又怒道：“故意在我麵前糟蹋自己，想讓我愧疚？”
舒煙蕪沒再動，心想他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沒有，”她淡淡的道：“既然你這麼討厭我，我可以自己離開的，不會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