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他冷靜了幾秒鍾，咬牙命令。
藍淺深吸一口氣，再一次按照之前的方式嚐試……
這一次季南一有準備，不至於突然疼的發出聲音，但撐在地板上的手臂還是忍不住顫抖了幾下。
他能清晰的聽到“咯吱”一聲骨頭響了的聲音，這次應該是對上了。
但女人還低著頭，手緩緩的鬆開他的腳腕後，沒有說話。
幾秒鍾後，季南一隱約聽到細微而小聲的啜泣；“要是剛才我們墜下來，地上都是刀刃尖錐的，你是不是墊在我下麵替我死了？”
藍淺眼角掛著幾顆淚，抬頭看向他。
季南一忽然呆了，他很少麵對女人哭，以前是不用安慰，可現在，對上她眼淚汪汪的模樣就有些慌了：“我是條件反射，你別多想。”
藍淺明知道他說的不是實話，可又想聽他說實話，索性用袖口擦了臉上的淚漬，唇角一抿，“哦”了一聲，自己主動挪到角落裏坐著了。
季南一見剛才還眼淚兮兮的女人忽然又變臉躲到一邊，更是想不透，在加上之前加拿大的事情，他索性留在原地，沒有再去找她說話。
…………
這邊，賀雲琛跟著付薄止一路沿著走廊往裏走，出乎他預料的是，這個防空洞的地下很大，越往裏越連著走廊都狹窄了起來。
“你應該知道，如果騙了我，會是什麼下場？讓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無影無蹤，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賀雲琛已經不耐煩了，忽然出現在付薄止麵前攔住了他的路，單手鉗住他的喉嚨。
付薄止不慌不忙，目光朝他身後的一扇門看了過去：“這不是到了，賀先生不用這麼著急吧？”
賀雲琛扭頭，朝距離自己不遠處的一扇緊閉的房門看過去，“那裏？”
付薄止笑著點頭：“對，就是那扇門後麵。”
“去開門！”賀雲琛拎著付薄止，眨眼之間就站在了門前。
門上又是一個電子密碼鎖。
付薄止看著那密碼鎖笑道：“賀先生自己就能解開，何必難為我呢？”
正如之前進入防空洞的門一樣，這個密碼鎖同樣能識別賀雲琛的指紋。
賀雲琛一把甩開付薄止，用右手食指按在了密碼鎖上，果然，黑色的一扇門在“滴滴”兩聲後“啪”的一下打開了一條縫。
男人站在門縫前，朝房間裏的一片黑暗看過去，沒有了隔音牆，他清楚的能聽到有人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被什麼困住，正在掙紮。
是顧辭夏！
“夏夏！”賀雲琛叫顧辭夏名字的時候，一腳踹開了眼前的黑色鐵門。
房間裏的燈也跟著亮了起來，光線刺眼的同時，賀雲琛看到顧辭夏被綁在一把椅子上，嘴巴被膠帶粘住。
這個房間巨大，比一般學校的教師還要大，而他的夏夏就被困在距離他最遠的牆壁處。
“唔……唔……”
顧辭夏看到燈光亮起後，門口站著的男人是賀雲琛時，瘋了似的朝他搖頭，嘴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卻無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