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葉的膽子如數地用在了主動親年柏彥的動作上,在與他貼合的瞬間心跳已近乎停住,但在男人的手臂主動圈上了她的腰身,唇間的力量倏然加重時,從未有過的眩暈席卷了她的腦,像是酒精竄上了頭,迅速覆蓋了腦部神經,暈沉沉的一片。
但奇異的是,嗅覺和感覺都達到了空前敏銳的地步。
她能呼吸到屬於他好聞的氣息,感受的到他手臂結實的力量及胸膛的炙熱溫度,連同她的呼吸也跟著加重了,一次短過一次,是要了命的窒息,卻也是窒了息的吸引,她的耳膜神經在劇烈跳躍,刺激著心髒也跟著悸動。
直到,她的唇角逸出一絲類似動情。
像極了催化劑,驀地點燃了年柏彥一直盤旋在胸口處的火苗,炙熱燃上了他的喉。
他的眸更似墨黑夜空,深邃暗沉,飄落他耳時,圈住她纖腰的手臂倏地加緊,俯身,下一刻將素葉反壓在了身下。
年柏彥徹底掌控了主動權,居高臨下,完完整整地將素葉鎖在了懷中。素葉隻覺一陣頭暈,下意識想要伸手圈住男人結實的肩頭,不想,男人在壓身下來的時候,隻有滾燙炙熱的氣息,落於她的額頭,輕掃臉頰旁的發絲。
素葉睜開眼,呼吸急促。
頭頂的年柏彥呼吸也不見得緩慢到哪兒去,但他似乎有意進行了控製,低頭與她對視,喉結上下滑動一下。他將雙臂支在她的頭部兩側,沒將身體的全部重量壓下來,她下意識扭動了下身體。
“別亂動。”年柏彥雙手像是失去控製似的箍住了她的臉,寬厚的掌心溫度燙得她臉頰也發了燒,嗓音低啞幹沉。
她亦停了下來,看著他敞開幾顆扣子的襯衫下微微露出的胸膛,性感的古銅色上下起伏。再抬醉眼,她輕輕笑了,卻沒再敢多動分毫。
年柏彥暗自壓下了差點抑製不住的衝動,騰出一隻手輕落她的眉眼,修長手指輕撫了她額頭的發絲,狀似憐惜又似寵溺,摩挲她的臉頰時,落下的嗓音似哄勸又似命令,“葉葉,不要玩火。”
素葉在他身下一動未動,與他對視的雙眼像極了閃亮的星子,她像是醉的又像是醒的,輕柔開口,“如果我真的在玩火,你敢滅火嗎?”
這句問話像是一次瘋狂的冒險,她無心也好有心也罷,總之打破了某種禁忌,朝著未知的大膽的方向進軍。她醉了,所以言語可以大膽刺探,但年柏彥今晚隻沾了一點點的酒,他沒醉,他腦子清醒得很,所以這個問題甩給他的時候他沒有馬上回答,卻靜靜地看了她良久。
他的眼神看似清澄卻令人讀不懂內心所想,看似深邃卻又如鑽石般閃耀透亮,這種居高臨下注視她的目光令人無所遁形。幾乎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年柏彥才開口,卻已然收斂了剛剛失控的情緒,語氣轉為一貫沉穩內斂,“很晚了,好好休息。”話畢他便起身。
素葉隻覺身體一輕,連同男人沾染在周遭的木質氣息也毫不吝嗇地抽走一樣,隻剩下淡淡的酒氣伴她左右,她咽了下口水,紅唇嚅動一下卻再也沒喊出他的名字來,迷迷糊糊中看著他的背影被房門漸漸遮掩……
這座城市,都是夜歸人。原本也是一座不夜城,所以喜歡黑夜的人從來都不曾孤單過,正如在城市另一角的素凱和葉瀾,兩人相聊甚歡,一頓飯近乎吃了三個多小時,在這三個多小時裏,葉瀾一直纏著素凱講些曾經的英勇事跡,素凱這人平時是喜歡瞎貧些,但在工作上甚為嚴謹,所以在提及曾經的緝毒經驗時也不擅長錦上添花,隻是有一說一,但對於葉瀾這位始終在國外讀書,腦子裏沒有灰色地帶的千金小姐來說,素凱哪怕隻是提及的隻字片語都深感好奇和有趣,最後連帶的,素凱反倒覺得這女孩兒挺有意思的。
性格開朗,不做作。
隻是問及她的名字時,她隻是淺淺一笑,讓他叫她瀾瀾,素凱隻覺這名字挺好聽的,也沒多想。
在吃光最後一盤甜點時葉瀾忍不住問了句,“這麼說,那個叫烏什麼的人還沒認罪是嗎?”
“烏啟榮。”素凱說,“審訊可是個費時費力的活兒,沒那麼簡單。”
“可你們不是都有證據了嗎?”葉瀾不解。
“販毒這種事,往往都是拔出蘿卜帶出一串泥來。”素凱倒了杯茶,回答得模棱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