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賠償我(1 / 2)

年柏彥倚靠在沙發上,伸手摟著她,聞言這番話後忍不住笑了,輕撫她的發,逗她,“你都說你的生命價值跟它們比起來就形同螻蟻了,那麼殺了你也無濟於事。”

“年柏彥,你相信我現在很想從樓上跳下去嗎?”她摟著他,臉始終埋在他的頸窩,聲音悶悶的。

脖間的氣流微弱芬香,自然攪得年柏彥心尖兒癢癢的,修長的手指輕輕穿插在她發絲間,觸手能及的盡是絲滑柔順,他向來喜歡她長發披肩時的模樣,尤其是現在,像是樹袋熊似的窩在他懷中,他輕撫她的秀發,這般靜謐是從未有過的美好。

“那你先告訴我,你要死要活的是心疼水杉和畫呢,還是錢呢?”再開口時,他的語氣多少揶揄。

“錢!”素葉毫不猶豫地抬頭盯著他,“我當然是心疼錢了!”織錦也好,水杉也罷,再有社會和觀賞價值也跟她沒關係啊,她痛心疾首的是大筆鈔票漫天飛走的局麵,當然,還有個深深的隱患,這筆錢是年柏彥拿的。

他是地地道道的奸商,還能讓她好過了?

說到底,她要哀嚎的是剝開鈔票背後下她的命運,她未來的命運存在隱患呐。

年柏彥聽了後唇角上揚,果不其然啊,貪錢本色暴露無遺。素葉見他笑了,心裏更是不安,他無緣無故損失了一筆總不會心情這般美麗吧?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怕是心裏早就計劃好了吧。轉眼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一個巨大的漏洞,馬上道,“不對啊,你不是從酒吧把我接回來的嗎?怎麼到了酒店就我一人兒了?”

年柏彥十分好耐性,挑了挑眉,“你想說什麼?”

素葉從他懷裏起身,他的大手又順勢落在了她的腰間,輕撫揉捏,她一門心思放在如果安全逃生上,也顧不過來撥開他占便宜的手。“年柏彥,這件事說白了是你不對,當時你為什麼不在我身邊?一個醉鬼本身就很容易闖禍。”

她的歪理邪說令年柏彥似真似假地點點頭,抬眼看著她,深邃的眸底是淡淡的光,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十分性感迷人,有點慵懶的、隨意的吸引力。

“我不過是轉頭到客廳接了個電話。”剩下的話他多再多說,言下之意就是:你總算知道你的破壞力有多強了吧,稍不留神,就鑄成大錯。

素葉被狠狠噎住了。

年柏彥卻唇畔逸笑,許是被她吃癟的模樣逗笑了,正打算再揶揄兩句,手機響了,他輕拍了下她的腦袋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去接了電話。

偉岸的身影遮住了大片光線,有虛化的光線落在他的肩頭,促使他整個人全都籠罩在溫暖的陽光之中,看上去足以帶給人溫暖和安全。素葉像是個可憐蟲似的盯著他的背影,他越是平靜如水,她就越心裏沒底。

不知是誰來的電話,年柏彥的語氣雖說又是一貫疏離,卻多少沾了些爽朗。接電話後,年柏彥稍稍側身,餘光正好能瞥到素葉半死不活的樣子,唇角上揚的弧度更大。

隱約中她聽到年柏彥說:哪裏哪裏,是我覺得抱歉才對。

一頭栽進抱枕裏,埋住了整張臉,不用想,肯定是在說她的事呢。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年柏彥的語氣又轉為堅決:別,這樣不好,酒店的東西畢竟已經損壞了,賠償是應該的。

素葉耳朵尖,一個猛子坐起來,兩眼晶亮如同水晶,將手裏的抱枕一扔,二話沒說衝上前一把摟住年柏彥的腰,他微微側臉看了她一下,沒太多神情變化。素葉看出他沒有回避的意圖,便更大膽地繞到他胸前,像是鼻涕蟲似的黏在他懷裏。

卻將耳朵不停地拉長,恨不得貼在話筒上。

年柏彥倒是伸手摟著她,任由懷中女人像個間諜似的明目張膽偷聽他的通話。

如此一來,素葉聽得更加清楚了。

電話那端應該是酒店的負責人,語氣很急,一口粵語。她經常來香港,又有朋友在這邊,多少能聽得懂粵語,便聽那人是在埋怨年柏彥沒把他當成朋友,東西壞了就壞了,哪能讓他賠償。

聞言這話,素葉的心又撲騰騰地雀躍了起來,仿佛看到了那張支票又飛回來的樣子,神情急切地衝著年柏彥打手勢,示意他趕緊找個台階要回剛給出的支票。

豈料年柏彥壓根就沒搭理她的手舞足蹈,很平靜地淡笑,“正是因為朋友關係,這筆錢我更要賠。”

素葉愣住,很快衝著他瞪眼睛!

這人腦袋被門擠了?對方都說不用賠償了他還積極主動個什麼勁呐,想到這兒,近乎是急火攻心。

那邊又道,“柏彥,你這是在打我的臉。”

年柏彥笑了,“就是怕打你的臉才這麼做,友情歸友情,生意歸生意,你也不容易。不過我可沒按市麵價賠償你啊,多少是打了折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