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堅守自己的承諾,若你對我不曾離棄,我們是否可以就這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似乎素年相遇注定是一場夢,唯一能證明彼此相愛過的卻是夢醒時那讓人窒息的痛。——讀者duying1108
臨近十一,天氣愈發冷了,萬幸陽光還是暖的,撥開雲層,灑落一地金黃時像是碎了一地的金子,安詳恬淡。
當林要要來找素葉時,她正在上課,課題是“歇斯底裏症中夢境的‘後退’現象”,偌大個階梯教室坐滿了學生,除了本係的還有外係過來蹭課的,當然,還是男同學居多,但自從全校師生無不知道素葉有幾下拳腳功夫之後,愛慕她的也隻是靜靜凝視,做高山仰止狀了。
她講到了記憶不容小覷的力量,又講到那些源於童年時期,被潛抑或留在潛意識的記憶跟夢境的關係,當她講到這裏時,視線落在了“記憶”這兩字上,久久的,忘了移開。
台下有人叫了聲素老師。
素葉這才察覺自己停頓了好久,趕忙收回走失的精力,繼續講課。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林要要,她從階梯教室的後門走進來,無聲無息地坐在最後排的椅子上,衝著素葉笑著招招手。
草原的草坪泛了黃,連同甬道兩旁的樹杈都褪去了綠裝,風卷著枯黃的葉子落下 ,有學生經過輕輕踩中,發出清脆微弱的聲響。
陽光正濃,驅散了秋日的寒涼。
素葉買了兩杯熱奶茶,將其中一杯遞給坐在花園木椅上的林要要,然後在旁邊也坐了下來,喝了口奶茶,又伸了下懶腰,仰麵,衝著溫暖的陽光輕歎,“還是在這裏曬太陽最舒服。”
這裏也是她和林要要的母校,以前上學的時候她倆經常在這個地方曬太陽,轉眼這麼多年過去,大家都紛紛踏上社會獨立,卻回到母校才發現,自己深深依戀的依舊是上學時的自由自在和無所畏懼。
“這裏一點兒都沒變化,除非是看著那些年輕的學弟學妹們經過才會覺得自己老了。”林要要雙手捧著奶茶,慵懶地眯著雙眼。
素葉伸出胳膊摟住她,笑道,“這可不像你啊林姑娘,如此地多愁善感,怎麼了?來學校找我就是為了蹭我的課嗎?”
“別臭美了。”林要要笑著將她推到了一邊,幹脆雙腿盤在了椅子上,“我來是告訴你,我可以回精石繼續上班了。”
素葉瞪大了雙眼,驚喜地看著她。
“沒錯,我已經通過考核了,分數很高。”林要要有些得意。
“你太棒了,寶貝兒,讓我親一下。”素葉激動萬分,摟過她的臉“啵”地親了一口,惹得途徑同學全都詫異地看著她們兩個。
林要要無所謂,任由素葉在她臉上卡油,又不在乎別人的目光,眼裏是高興,卻又很快染上了擔憂。素葉看了出來,低問她怎麼了。
“葉子,你實話告訴我,我真的沒什麼問題嗎?”良久後林要要歎了口氣問道。
素葉捧著奶茶的手指僵直了一下,卻又馬上不動聲色道,“你都考核通過了還能有什麼問題?”
“我覺得司承怪怪的。”
“啊?”
林要要凝著她,“有時候我覺得他看著我像是在看著個病患,還有,我已經出院了,但他還堅持讓我服藥,葉子,你知不知道他讓我吃的究竟是什麼藥?”
素葉當然知道,丁司承給她吃的肯定是些抗抑鬱的藥,不過林要要的症狀控製得很好,再加上之前一段時間她的精力一直用在工作考核上,所以她便向丁司承建議減少藥量,必要時可以換做用來治療輕微抑鬱的藥物,甚至說可以不用服藥。
丁司承也采納了她的意見,在林要要這件事上他的確盡心盡力了。
“你當時失血嚴重,你吃得當然都是醫院開的補血的藥,對你身體好的,別胡思亂想。”素葉當然不可能跟她說實話。
林要要點點頭,若有所思。
“你跟丁司承他……”素葉遲疑地問了句。
林要要眼底的光像是被吸走了似的,一點點黯淡了下來,將奶茶放到一邊,曲起腿,下巴抵在膝蓋上,“我還愛著他,挺沒出息的吧?”她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