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彥是個太有魅力的男人,所以在人群中才會那麼顯眼,‘鶴立雞群’這個成語就是用來形容他的。”
白冰的唇角有一點點的咖啡沫,乍一看像是某個牛奶廣告中嘴巴兩邊撇了兩道牛奶的代言人,但很快地,她拿過紙巾很優雅地擦去了咖啡沫,看似輕描淡寫的語氣,卻在加上一句強調後變得別有用心。“一點都不誇張。”
放下紙巾時,素葉看到她的纖纖玉指染了蔻丹,是紮眼的紅,與她今天這一身假裝兔子般無辜的粉成了最失敗的配搭。
可白冰的注意力不在她染了一個多麼失敗的指甲上,纖指輕輕一揚,別了一縷頭發於耳畔,繼續講述她和年柏彥的點點滴滴。
那一晚,整個包廂的男人中就屬年柏彥最安靜。
光怪陸離的燈光在頭頂不懷好意地閃耀,每個光圈落下來,不經意掃到哪個男人臉上都是大膽放縱且情欲外泄的笑。
白冰和一群姐妹被這群男人擠在中間,一瓶瓶的烈酒擺滿了長桌。
就隻有年柏彥,頎長的身子慵懶地陷在沙發裏,自顧自地喝酒,他明明是攢局者,自己卻落個清閑,白冰發現,當燈光掃落下來時,唯獨照在年柏彥臉上是平靜淡然的。
白冰整場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年柏彥身上,卻忽略了要陪的客人,連拒了客人好幾杯酒後終於對方激怒,叫來了帶著她們來的那位經紀人訓話。
那經紀人二話沒說一巴掌就打在白冰臉上,罵話之難聽令她恨不得開窗跳下去,客人再想為難她時,一直沉默喝酒的年柏彥意外地替她解了圍,說了句,“好了,犯了錯誤罵幾句就算了,繼續喝酒,別掃了大家的雅興。”
那客人才罷休。
雖說這句話不像是專程為她解圍,但白冰還是感激。
聚會散了後,她追上了即將上車的年柏彥,聲音因激動而變得顫抖。可令她倍感失落的是,年柏彥竟看著她眉梢疑惑,問了句,“你是?”
白冰自認為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一直以來都受男人目光的追隨和關注,但年柏彥的態度令她受了傷,與此同時的,也是因為他這種疏離的態度而癡迷。
她跟他說自己就是剛剛那個包廂的模特,然後又說一年前就見過了他,顯然年柏彥對她沒什麼印象了,白冰最後搬出了她那位銀行朋友,年柏彥才恍悟。
看著年柏彥若即若離的身影,白冰心底的愛慕更甚,她大膽地扯住了他的胳膊,做出了這輩子最大膽的事,她對年柏彥說,年先生,我……想跟你。
年柏彥用不解的神情看著她。
白冰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她想跟著他,因為剛剛在包廂裏的行為已經激怒了經紀人,她再也無路可走了。
年柏彥看了她良久,然後問她,你知道跟我是意味著什麼嗎?
白冰說知道,她隻想跟著他,不在乎以後怎麼樣。
從那一晚,奠定了她和年柏彥的關係,確切來說,奠定了年柏彥包養她的關係。她足足在年柏彥身邊待了三年,這三年來,她在年柏彥的幫助下事業發展得越來越好,從模特成功轉到影視,一步步實現她想成為一名家喻戶曉的明星夢。
“從一開始,年柏彥的態度就很明確,他告訴我,我和他之間隻是各取所需,我隻是他的情人,沒資格幹涉他的任何事。”白冰苦笑,抬眼看了看素葉,“他可以說是最令人著迷的男人,同時也是個最無情最沒心的男人。”
素葉的手指顫抖了一下,她沒料到白冰也會用“沒心”來形容年柏彥。
“我知道像年柏彥那樣優秀的男人身邊不可能隻有我一個女人,主動往他身上撲的女人太多了,在他眼裏,我也是她們其中的一個,也許女人太多主動真的就會自毀身價,最起碼我在他眼裏成不了獨一無二的。”
白冰說到這兒,抬手用力搓了搓臉,舒緩了一下臉部僵硬的神情。
“年柏彥是典型的工作狂,在他心裏,占據第一位的永遠是工作,而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怕是都不及一件衣服貴重,如果工作和女人要他選,他一定是選擇前者忽略後者。他對女人沒什麼耐性,最厭惡的是女人沒事找事無理取鬧,所以我每次都告誡自己要在他麵前乖乖的,要聽話,不要說和不要做令他不高興的話和事,因為我親眼見到女秘書不分場合地勾引他,下場就是被他辭退。”
素葉從白冰口中,似乎看見了一個陌生的年柏彥。
“可是啊,女人就是貪心的。”白冰自嘲地笑了,“我在他身邊待了三年,時間一長我就以為自己在他心裏應該多少有點分量了,更重要的是,我真的把他當成了我自己的男人。我每天晚上都在等著他的電話,三年的時間聽起來很長,但你相信嗎?我和他有時候半年才能見上兩三次麵,因為他有太多的工作要忙,他好像有數不完的應酬,開不完的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