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我親自解決(1 / 3)

其實,我渴望溫暖的東西,像燦爛的陽光,像輕柔的微風,又或者,像他沁在唇際的微笑,像他凝視時眼角眉梢落下的溫柔。

可是,我又害怕溫暖的東西,當我試圖用冰冷的手來握住它們時,指尖的涼會徹底凝固住它們的暖,我才知道,溫暖,成了我遙不可及的夢……

當置身於糟亂之中時,每個人選擇應對的方式都不盡相同。有的人會積極麵對以不變應萬變,有的人會打著順其自然的旗幟隨波逐流,有的人,則會選擇落荒而逃,這樣的人在現實生活中不計其數,如候鳥似的成片存在著,葉淵,就在這片候鳥群裏。

她搭乘了飛往雲南的航班,在葉家最糟亂的時候。

不是她心狠,而是她無能為力,她不知道怎麼能解決眼前的問題,精石的那些問題對於她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來說實在太棘手了。

她沒有素葉那麼堅強地、不可摧毀的毅力,也沒有年柏彥那麼運籌帷幄的自信,所以她隻能抓住自己能抓住的東西,去雲南,找到素凱!

到達芒市的時候已是晚上六點多了,通往瑞麗的班車停止運行,要早班才有,原本想著租輛車直接開往瑞麗,但又怕披著華麗外紗下的雲南有著無法預測的危險,她又獨身一人,趕夜路還不定會遇上什麼事,不得已,她隻能在芒市停留一晚。

芒市,滇西邊境的小城,就像是書中介紹到的那樣,恬淡清淨、從容不迫地存在著。她腳下的芒市沒有想象中的破爛不堪和秩序混亂,相反的,這裏民族氣息特別濃厚,連機場的造型都以孔雀為主。

據說釋迦牟尼當年途徑過這裏時天剛剛亮,所以就取名為芒市,在傣語中表示黎明的意思。

這裏少了北方城市的寒涼,又因為日落得較晚,所以當葉瀾一路尋找在網上預定的客棧時,天際還有溫暖的霞光傾斜下來,在長長的青石子路上。

穿行這座城市的時,她抬頭總能看見一座佇立在山頂的金塔,夕陽西下時,那座塔金光四射,如普照世人的佛光。

後來她問了客棧老板,老板笑著跟她說,那是當地的 猛煥大金塔,坐落在芒市東南部海拔1079.6米的雷牙讓山頂,進塔參拜都是需要脫鞋的。

葉瀾決定在離開芒市之前入鄉隨俗一次,她沒有宗教信仰,但在充滿信仰的城市她想祈求素凱的平安。

次日,她告別了客棧老板,從芒市搭上順風車一路途徑騰衝,又開了三個多小時後來到了與緬甸僅有一江之隔的瑞麗。

這就是素凱所在的地方。

他曾經在騰衝與和順待過很長時間,如今又來了瑞麗,看著那條瑞麗江,葉瀾想著素凱是否曾經在這裏也像她一樣駐足停留過?

瑞麗不同於芒市,山壩間、村寨裏乃至道路兩旁都種滿了榕樹,或獨樹成林或者相連成片,許是這裏最大的特色了。

她在素凱口中聽說過這個地方,也聽年柏彥曾經提及過這裏。

精石是以鑽石為主,從原料的采集到獨立設計出貨,都有固定的渠道。鑽石為主要首飾,在鑲嵌工藝上卻不能隻以鑽石獨立成品,其中還要涉及很多輔助物料,如金、如銀、如寶石、如珍珠,而年柏彥提及瑞麗,是因為這裏盛行翡翠交易。

賭石是瑞麗的文化,源遠流長,正所謂“一刀生一刀死,一刀窮一刀富”說的就是這裏。

因為年柏彥對所有采集的物料都要求嚴苛,他為了搜集最好的翡翠,聽說也親自來過瑞麗,那麼自然而然地他也經曆過賭石。

翡翠不同於其他玉石,在開采過程中它是以毛石的形態呈現大家眼前,想要知道毛石內在的質量隻能切開見光才能確定。這對買賣雙方而言是智慧與經驗的博弈,是膽識與判斷的突顯。

她聽說,早年的時候,年柏彥的確在這裏賭石成功,一刀切下時毛石內翡翠質量極佳,他將翡翠用在了鑽石項鏈的設計上,那條項鏈才得以高價售賣,成功地推進了精石在內地的市場。

當然,她對賭石沒什麼興趣,對那些價值連城的翡翠不動什麼心思,她隻想在這座城市,在素凱最後告訴她的地方找到他。

她能感覺的到他就在瑞麗,在這個越南姑娘偷偷入境賺錢的邊陲城鎮。

正值村寨炊煙時,是柴火的香,入鼻清淡。

有孩童在她身邊跑過,嘴裏嚷嚷著她完全聽不懂的話,對她這個外地人絲毫不好奇,也難怪,這種邊境小鎮不乏有外地人。

石子路在她腳下踩得咯吱咯吱地響,幸好穿的是平底鞋,否則像平時在公司似的西裙高跟鞋的非累死不可。

遠離人群的時候,她的餘光掃過了一輛車。

那輛車始終跟著她,如同幽靈一般。

她的腳步停頓了一下,那輛車也放緩了速度。

葉瀾的心哆嗦了兩下,泛起不詳的預感來,緊跟著加快了腳步。

她聽到車輪壓在石子上的聲音,刺耳非常。

於是,她幹脆改成了跑。

後麵的車,卻加足了馬力,衝著她開了過來。

直到,在她麵前猛地停住。

“啊——”葉淵嚇得一聲驚叫,驚魂未定地看著那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