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素葉的心漏跳了一拍,“他去哪兒了?”
年輕人被她這麼一問給問愣住了,撓了撓頭,一臉的抱歉,“這個我就不大清楚了。”
素葉覺得自己的心跳很慌,咚咚咚地砸著胸腔,想都不想又問,“那麼你們老板應該在吧?我找他問問。”話落一把推開小夥子就往裏鑽。
“喂——”年輕人沒料到她會有這舉動,喊她停下已是不可能了,隻好急步追了進去。
庭院內,那株瓊花樹還在,茂盛的葉子在風雨之中搖曳顫抖,準備著即將到來的馥鬱芳香。素葉沒工夫跟它敘舊,一心想著找到年柏彥。衝進了繡房,裏麵坐著零星的繡工,她們紛紛抬頭看著她,很顯然被突如其來闖進的人給弄楞了。
年輕人很快也跑了進來,收了傘,上前,語氣略有不悅,“這位小姐,今天下著雨我們是不對外營業的,你就這麼不打招呼地往裏衝,太不尊重人了。”
擱平常素葉倒不會這麼冒失,但今天她就像是隻無主的魂魄似的,任由年輕人抱怨的口吻,環視了一圈,不見店主,又看到裏麵還有一間房,緊跟著就要往裏走。
“哎——”年輕人一把拉住了她,皺眉,“我們店主也不在,他跟著那些人一起走了,那間房是我們店主的臥室,你這麼亂闖,別怪我報警了啊。”
素葉這才稍稍找回理智,盡量壓著顫抖的氣息,連連跟他道歉,又問,“那你們店主去哪兒了你總該知道吧?”
年輕人對於她剛剛的硬闖行為的確有點生氣,但見她眼神焦急,手指不知是凍的還是怎麼的一個勁地在顫抖,一時間也心軟了,歎了口氣,語氣恢複了正常,“我們隻是打工的,哪能知道老板的去向呢?”
素葉將全部的力氣都用在了這間繡坊上,從酒店到古鎮,她想著的也是隻要到了繡坊就能找到年柏彥,所以,她拚了命地往著跑。
可她從沒想過在這裏會找不見他,一時間不知所措了,這個千燈鎮,這座古鎮,除了這裏她還能去哪兒去找他?
他能去哪兒?
見她神情慌亂,年輕人遲疑了一下,“你這麼著急,打電話不行嗎?”
素葉無力搖頭,“打不通……”
年輕人恍悟點了下頭。
“對,你打電話給你們老板呢?”素葉又抓住了一線希望。
豈料年輕人搖頭,“老板那個人工作起來很討厭被人打擾,出門也喜歡兩袖清風的,所以手機對他來說就是個擺設,放在店裏呢,他出門沒帶啊。”
最後的希望也成了泡影,素葉覺得脊梁骨都像是被人抽離了似的。
年輕人看著她,生了惻隱,想了想道,“我隱約聽到了他們提到刺繡的技術問題,好像是遇上了什麼難題,這樣吧,我給你寫幾個其他繡坊的地址你挨家找找,說不準他們是拜訪了其他蘇繡老手去了呢。”
素葉眼睛一亮,忙不迭點頭,“好好好,多謝多謝。”
年輕人把古鎮上的幾家繡坊的地址都寫給她了,並大致告訴了怎麼走比較方便。
北京。
一場矚目的奢華品牌文化論壇在京舉行,紀氏旗下的高級珠寶會所璽彙以“最美鑽石”的春季新品加以冠名,簽約儀式在璽彙的頂級VIP大廳舉行,紀東岩親自出席,與對方的集團兼董事進行簽約。
出席簽約儀式的還有文森,他的BRIGHT將最為重要的渠道配合其宣傳。
在簽約儀式上,璽彙向眾媒體展示了從南非庫裏南鑽礦開采出的重量級罕見原始鑽,並對外宣稱,這顆原始鑽將以全新形式推出市場。
媒體記者們紛紛記錄,這顆原始鑽在璽彙占據重要地位,可見一旦重現市場,將會引來各界人士紛紛折腰。
除了紀氏簽約的代言人,白冰和安靜的讚助出席也引來了不少媒體的關注,白冰在閃光燈和鏡頭下燦笑如花,安靜的臉色略有蒼白,但也盡量展示最好的一麵給媒體。
“你想利用紀氏來為她解困?”用餐完畢後,待白冰主動上前跟紀東岩搭訕時,紀東岩淡淡笑著問及。
白冰看了一眼周旋在眾多男人身邊的安靜,輕輕哼笑,“如果不是怕媒體亂寫,你以為我會想跟她一同出席嗎?因為她的那點破事兒,已經連累到我了。”
紀東岩輕輕晃動著酒杯,“你是指無法代言精石的事?”
“本來已經談得差不多的!”白冰抿唇。
紀東岩狀態悠閑,“據我所知,白小姐,並不是談得差不多吧?年柏彥鬆過口嗎?”
白冰微微眯眼。
“有話直說吧。”紀東岩輕輕哼笑。
白冰拿了一杯紅酒在手裏,抬眼看著他,“我以為年柏彥會念舊情。”
紀東岩像是聽了笑話,“他身邊的女人已經換了,是素葉,不是你,你覺得他會念舊情嗎?”
“是安靜自作主張去房間找了年柏彥,憑什麼我要受連累?”白冰毫不客氣。
紀東岩慵懶地坐在沙發扶手上,隔空與不遠處的佳麗笑了笑,舉了下杯子,瀟灑又有點疏離,卻惹得佳麗臉紅了,雙眼如水晶般光亮,一口喝了杯中酒,跟他示意了一下。紀東岩便笑了,也一口飲進。
那佳麗笑得嫣然,輕輕對著擺了個口型:等你。
紀東岩沒回應,薄唇隻是輕輕一勾。
白冰順著看了一眼,沒過多表示,再回頭繼續道,“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是我。”
“你在這場事件上不可能一點沒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吧?”紀東岩這才把目光扯到她身上,似笑非笑。
白冰臉色有點尷尬。
“看來,真正想解困的人是你,但白小姐,很抱歉,紀氏還沒這麼能耐。”
白冰看著他,沒氣沒惱,隻是突然說了句,“沒有共同的利益,紀公子當然會說沒那個能耐幫我了。”
紀東岩挑眉。
“我知道你有心對付年柏彥,我可以站在你這邊。”白冰道。
紀東岩舉了下空杯子,很快,就有人上來為他換了杯新的,他抿了一口紅酒,淡然道,“我看,你是被年柏彥逼瘋了。”
“這麼多年,他身邊從未有過固定女伴,我以為我還會有機會,畢竟我是待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女人。我不惜利用安靜接近他,順便的,我也可以再跟他熟絡起來,但是年柏彥的心太狠了,他從來沒把我放在眼裏。”白冰說得寂寥,又說得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