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他的那根肋骨(1 / 3)

素葉辭職了,從丁教授辦公室裏走出來後就打了封辭職信,幹脆利落。

丁教授在接到辭職信後給素葉打了多通電話,素葉都沒接,最後丁教授沒辦法,隻好給她發了條訊息:何必在這種事上鬧情緒呢?難道你還永遠不從事心理行業了?

素葉沒回複。

隻是,看著丁教授發來的這兩行字鬧心。

其實,提交辭職信的時候素葉多少有點後悔,問題始終是存在著,她的辭職是有點衝動,李聖誕拿到她的辭職信後驚慌不已,一個勁兒地勸她不要這麼做,跟她講起了“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又說這裏是中國不是國外,職場之中原本就沒有公平可言的。

但素葉是做研究出身,在國外的時候她是待在實驗室裏的人,對於職場所謂的潛規則她有太多的不懂,更重要的是她也不想懂。而有很多時候,一個人的妥協和讓步並非會帶來和平共處的景象,她深知一旦接受了行業協會的檢查意味著什麼。

有的時候,從事心理行業的人會跟從事科學研究的人一樣軸,素葉,在麵對自己的工作就是這麼軸。

更重要的是,當她出聯眾的時候正巧遇上了方蓓蕾,她踩著五六公分的高跟鞋,邁著優雅的小步,職業短裙下都遮不住她的張揚。

她身邊還跟著何明,手裏抱著厚厚的資料。

方蓓蕾竟主動跟素葉打了招呼,笑得不懷好意,“呦,這還沒到下班時間呢,怎麼?做了年太太就想著不務正業了?”

參加素葉的婚禮,讓方蓓蕾受了刺激。一來是素葉要嫁的人是恨不得被所有女人封為男神的年柏彥,倒不是說她暗戀年柏彥,她純粹是嫉妒素葉能夠嫁得那麼好;二來是素葉在酒席上將她數落得一無是處,當時她也喝了點酒,素葉的說功的確了得,把她說得差點上吊。

平時很是優雅和注重形象的人,尤其是女人,一旦在某人麵前出了醜,她就會恨不得避而不見這個人,所以方蓓蕾很討厭見到素葉,一見到素葉就想起自己在婚禮上狼狽不堪的樣子。

素葉是明白方蓓蕾的心理活動的,隻是冷笑,沒多言,打算直接離開。方蓓蕾卻有點不依不饒了,“我要是你的話就趕緊去協會做份檢查報告出來。”

聞言這話,素葉停住了腳步。

轉頭,冷冷地看著方蓓蕾,一字一句說,“沒錯,我不是你,你連自己的臉都不要了,我能跟你一樣嗎?”

“你說誰不要臉?”方蓓蕾火了,蹬蹬蹬走上前瞪著她。

素葉看著她,“說你,一個人要臉的話起碼得做出要臉的事兒,你公開捏造謊話,然後又怕得罪丁司承開始自圓其說,方蓓蕾,你活得可真叫一個累。你有本事站出來發言就要有本事堅持到底,想要來把陷害還前怕狼後怕虎的,你這麼做有意思嗎?”

“你——”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不就想當所長嗎?我現在辭職了,你可以毫無顧忌地往上爬了。但是方蓓蕾別怪我沒提醒你,就你這種卑劣的出賣同事的手段根本不配做所長的位置,你何德何能能管理好自己的手下?為了一己私利而搬弄是非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心理谘詢師,甚至連做人都不配!”

“素葉你嘴巴放幹淨點,我——”

“好了別吵了,各個科室還有客戶呢。”何明被她們兩個鬧得一個頭兩個大,趕緊出聲禁止。

方蓓蕾雖說氣,但也顧及會有客戶在場就閉了嘴,沒好氣地瞪著素葉。

何明走上前,推了推眼鏡,看著素葉,“你真的辭職了?太衝動了吧?”

從素葉來機構後,除了方蓓蕾跟她不對付外,還有這個何明,但幾個合作案子下來後,何明對她也不再針鋒相對了,後來素葉也漸漸了解了何明,他是個在工作上十分古板的人,向來對事不對人,這種不合群的性格造就了他不懂得如何跟同事相處,漸漸地,不解風情成了他的代名詞。

素葉點了下頭,說已經提交了辭職信。

何明無奈搖頭,說,“我明白你的做法,換做是我,我可能也不會接受檢查,但是素醫生你有沒有想過,這次的事件對你真的不利,你脫離了機構,以後就得單打獨鬥了。”

素葉明白何明的好意,說了句,“這是最好的選擇。”

何明知道勸說不了她,也隻好點頭。

方蓓蕾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何醫生,我看你太杞人憂天了吧?人家是什麼身份?年家的太太、葉家的二千金和大股東,她餓不死的。”

素葉懶得跟方蓓蕾這種人爭吵,轉身離開。

出了聯眾,正值下班高峰期。

路上匆匆人影,地鐵、公交站又成了擁堵之地,路上更是被一輛輛或私家車或計程車堵得水泄不通。

素葉坐在駕駛位上,車子始終在停車場不動彈。

她趴在了方向盤,心裏翻江倒海地難受。

手機響了,是年柏宵。

接通,第一句話就是:嗨,你沒事吧?

年柏宵的聲線跟年柏彥很像,很多時候,如果年柏宵的情緒沒有太大波動、說話語調沒那麼誇張時是像極了年柏彥。以前她每每接到年柏宵的電話時,都會誤以為是年柏彥在說話。

“還沒死。”她有氣無力地回了句。

“我聽說了你的事,在上海。”年柏宵用了中文。

“哦。”

“你有問題關於記憶,真的嗎?”他好奇。

素葉聽著他這個倒裝句,一個頭兩個大,“年柏宵,你是在我傷口上撒鹽吧?”

這句話顯然把年柏宵說傻了,“撒鹽?你餓了?”

素葉也愣了,然後忍不住笑了,壓抑的心情多少有點緩解。年柏宵聽見她笑了,語氣也放鬆了些,“我可以陪你吃飯,如果你願意的話。”

“你人在上海呢,別說些沒誠意的話,小夥子。”素葉無奈。

“上海到北京很近,飛機。”

“我真的沒事兒。”素葉說了句。

年柏宵清了清嗓子,“其實,打電話給你今天,我想告訴你,無論你怎麼樣,都是最優秀的女人在我心裏。”

“謝謝啊,雖說你的語法很爛,但我聽懂了。”素葉嘴上這麼說,心裏有點暖了。

年柏宵參加完股東大會後連夜又趕回了上海,那邊訓練有多辛苦就算她不是親眼看到也能想象得到,甚至說,他們在訓練的時候可能都沒有心思關注外界的事兒,但年柏宵能在今天打了這通電話過來,素葉其實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