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泛舊的回憶(1 / 3)

對方的總經理很是高傲,當然,他也有高傲的資本,因為他管轄著一些進貨渠道,也就是掌控著進貨商的生殺大權。見了年柏彥和紀東岩後很是不屑,一來,他們兩人太年輕,說白了就是個孩子,二來,他也不知道他們兩人真正的身份和背景,隻知道是紀氏派來的人。

年柏彥設了一桌酒席,當然,酒席錢是紀東岩來掏。

對方是老油條了,酒席之上當然不在話下,反倒是年柏彥和紀東岩兩個喝得都快趴桌子底下了。因為對方是亞洲客戶,年柏彥也投其所好,等酒足飯飽之後,又找了家華人開得夜總會,叫了四五個小姐陪同。

那一晚倒是逗得對方很開心,直誇他們兩個懂事。

隻是,那些小姐們被他折磨得夠嗆。

可能是剛幹這行沒多久,有個小姑娘看上去挺青澀的,卻被對方總經理逼得喝下三大杯的烈酒,小姑娘含著淚不得不喝。對方總經理挺變態的,拉著小姑娘入懷,然後對她動手動腳,小姑娘嚇得也不敢反抗,

隻能求助似的看著年柏彥和紀東岩。

紀東岩有點於心不忍了,起身想要上前勸說,卻被年柏彥一把拉住,紀東岩攥緊了拳頭,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總經理變態地折磨著小姑娘。

紀東岩到洗手間去吐得稀裏嘩啦,一肚子洋酒就這麼浪費了。年柏彥不放心,跟去看看,見紀東岩雙手撐著洗手池,直瞪著鏡子中自己的臉。

年柏彥問他,你怎麼了。

紀東岩看著鏡子中的他,說,你不覺得惡心嗎?媽的!本少爺怎麼說都是紀氏的繼承人,陪客戶陪得跟個孫子似的!你看看他那個德性,都恨不得當著咱倆的麵兒對那群小姐提槍上陣了!

年柏彥很是平靜地回答他,你是少爺又怎麼樣?你沒當上爺那天就得先低頭裝孫子。

紀東岩火了,咬牙低吼,年柏彥,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剛才那個小姑娘哭成什麼樣你不是沒看見!

看見了又怎樣?年柏彥語氣也是不悅,說,你可憐她?那你有本事就把她領走!她既然選擇了在這行討飯吃,那就注定會遇上這類客人,甚至比他變態的大有人在。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因為我也沒那麼多的能力能操控別人的前途,紀東岩你給我記住,你現在沒錢沒勢,你沒資格可憐別人。

紀東岩將手裏的毛巾狠狠一摔,嚷道,媽的!老子不幹了!那輛車愛誰開誰開,我不要了總行吧?

那你的紀氏集團呢?

年柏彥壓著火,衝著他的背影低喝。

紀東岩停住腳步。

年柏彥一字一句跟他說,今天你所遭遇的,可能在你日後還要遭遇更多。你以為生意是怎麼來的?談笑風生就來了?你今天可以為了尊嚴拋棄一輛車,那麼日後是不是也因為撇不開臉麵把紀氏也扔了?

紀東岩的呼吸變得急促。

年柏彥走上前,拍著他的肩膀說,你父親讓你學的,就是怎麼隱忍。

最後,紀東岩還是乖乖地跟著年柏彥回到了包廂,看著那些個小姐或強忍著開心或豁出去地左右逢源,心裏總是堵得厲害。

當然,對方經理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約出來玩了兩三次後,對方總經理的態度才開始有點鬆緩,隻是談到產品問題,他說,誰家的珠寶都是一樣要賣的,好的有好的賣法,糟的有糟的賣法。

紀東岩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還是年柏彥聰明,從包裏拿出一個錦盒來遞給對方總經理,紀東岩定睛一看,就是他從會所拿出來的那條。

對方總經理打開一看,是一條寶石手鏈,十分耀眼。

年柏彥笑著說,聽說你快結婚了,這條手鏈就當是我和東岩送出的賀禮,不成敬意。

紀東岩有點懵了,他不知道對方快結婚的消息。

結果對方很是高興,一個勁地衝著年柏彥豎手指說,小夥子,前途無量。

年柏彥趁熱打鐵,再次提及手裏那批貨的問題。總經理許是收了人家的東西也會手軟,便透露了些消息,說,你跟我說實話,你們的貨品到底怎麼樣?

紀東岩的臉有點擱不住,因為他清楚知道產品不能算是上乘。

但年柏彥神情十分淡定,說,貨品絕對沒問題,我們是八分的產品質量,你們加以包裝,足可以賣到十分。

紀東岩震驚地看著年柏彥。

對方經理遲疑,但你們的產品設計我看了,太……

你放心,我們會加以輔助設計,整體提亮增色。年柏彥十分肯定地說。

對方經理可能真是信任年柏彥了,點點頭說,小兄弟,年紀輕輕的有生意頭腦啊。

合同,終於就這麼簽成了。

等拿到合同時,紀東岩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

他對年柏彥說,產品的質量壓根就隻有五分,你怎麼說成了八分?

年柏彥則說,那些珠寶的測量靠什麼?你以為那家公司會花那麼大的價錢去驗貨?不會的,珠寶質量如何隻有內部人才知道,市麵上有多少拿著一分的東西充十分?我們隻有這麼做,才能爭取到最大的利潤空間。

紀東岩不讚同他的話,你這是欺騙商家欺騙消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