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的人就一定不存在嗎(1 / 3)

一段夢,用文字記錄下來並不困難,但用畫的,就比較有難度了,除去畫功不說,因為人在做夢的時候,夢見了具體的人或東西,往往都不是特別清晰化的,夢見了人,你隻會夢見他或她大概其的長相,一個模糊的形象,除非是自己認識的,往往夢中的陌生人,醒來之後都忘記了樣子。

所以,用文字記錄的最簡單之處在於,是可以將整個夢境描寫出來,但畫畫,就意味著將夢境中的畫麵具體化了。

所以,當素葉接過這四幅畫的時候很是詫異。

楊玥給出的畫麵十分清晰。

四幅畫很顯然就是春夏秋冬,相識、相戀、分別、守望。

畫中的場景一絲模糊都沒有,看得出下筆很堅定。

甚至畫中的一花一草,都十分清晰地勾勒出來。

畫麵中的女孩兒是她自己,畫麵中的男人眉宇清晰,英俊,隻是,素葉怎麼看怎麼都覺得眼熟,她像是在哪兒見過這個男人似的。

“這個男人你認識嗎?你身邊的人?”她問。

楊玥搖搖頭。

素葉看著她,“隻是出現你夢裏的男人?”

楊玥點頭。

素葉不問話了,專心地查看每一幅畫。楊玥很安靜地坐在那兒,如果不是睫毛還在輕輕眨動的話,定然會像個毫無生命的娃娃似的坐在那兒。

雖說素葉在低眼看畫,但也能察覺到楊玥在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楊玥的心思不難猜,她經過了何明和方蓓蕾後,已經對心理谘詢師這個行業產生了抵觸和質疑的心理,或者更確切來說,她壓根就沒相信過心理谘詢師。

也許,是她認為心理谘詢師幫不了她;

又也許,她不想跟心理谘詢師分享她心中的秘密。

而她之所以很痛快地畫了四幅畫給她,原有很簡單,楊玥是想試探她究竟對夢境到底有沒有研究,與其說是配合,倒不如說是試探。

素葉不動聲色地將一切察覺於心,看著畫,心裏的思量就愈發地重了。

良久後,她闔上畫,看向楊玥。

楊玥始終在看著她,目光都沒開過一下。

“他是夢中的人物,也就是說,你經常能夢見他,不但能經常夢見他,你們在夢中的相處模式是逐日遞進的,就像是現實中的戀愛男女。”素葉輕輕說道。

楊玥看了她好久後,輕輕點頭。

“這也是你經常睡覺的原因。”素葉下了定論,“你很渴望與他的相處,渴望見到他,所以你睡覺的時間遠超於其他人。”

“所以,你是不是想說,夢裏的這個男人是我虛構出來的?又或者是想說,我為了逃避現實,潛意識中塑造了這個男人?”楊玥開口道。

素葉聞言後,多少有點驚詫。

看來,楊玥本身對夢境分析多少也有點懂,想了想道,“一般來說,會有這種可能性的存在。人的夢境之中出現男人,而且總會夢見同一個男人,其實隻是你的潛意識在幫助個體達到內心心靈的和諧和平衡而已,也就是說,夢中的男人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是我們內在心靈平衡的需要,所以往往會通過夢境的形式表達出來,這是其一;其二,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夢是對個體的一種補償,你的精神世界裏所忽略的、無法達到的願望、無法實現的需求,也會通過夢境的形式表現出來。你在夢中夢見一個男人,長期的、固定的男人,他對你嗬護愛戴,這意味著實際上你在現實生活中是很需要被愛的,你缺朋友、甚至缺少家人對你的關心,隻能通過夢境來彌補。”

楊玥挑眉,“所以,這就是你對我的分析?”

素葉輕輕一笑,“我是從學術理論來回答你的問題。”

心理分析家榮格,相信人類的潛意識都存在雌雄雙性的特征,既男人具有潛在的女性特征,女人的潛意識中也存在男人的品質,兩者的恰當平衡是個體內在心靈和諧的保證。而實際上,人類很難達到這種平衡,當個體內心不平衡時,男性就會表現出情緒化、易動怒及過度敏感,而女性則會過於固執己見,控製欲望強、過分批評自己或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