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來都是那個漁夫(1 / 2)

窗外是車水馬龍。

窗內,靜得使得紀東岩的聲音聽上去純粹而低沉。

“現在精石群龍無首,年柏彥,你現在還不打算出手嗎?”

那邊,嗓音淡然,“我會全麵收購精石。”

“那就提前恭喜你了。”紀東岩冷哼,“總算是洗淨了葉家的血,精石從此以後變得純粹了。”

那邊笑,“你認為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至少是在你籌劃的範圍內吧?否則怎麼就這麼巧,葉鶴城就坐牢了?”

“你怎麼不幹脆說我殺了葉鶴峰,然後又除去了葉玉,謀害葉淵,現在又成功踢走了葉鶴城這塊絆腳石?”

“你還忘說了一點。”紀東岩哼道,“還有那些老股東,怕是也沒資格再參與精石的決定了。”

那邊冷哼。

“罷了年柏彥,我還不了解你嗎?你這個人怎麼會 蠢到殺人?你的高明之處就在於會利用局勢來扭轉自己的不利,”你不殺伯仁,卻能利用伯仁之死大做文章。”紀東岩挑眉,糾正道,“哦,準確說應該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年柏彥,你向來都是那個漁翁。”

“如果這是你的高度評價,我欣然接受。”

紀東岩幹脆將腿支到了辦公桌上,懶洋洋道,“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麼說服文森的,據我所知,他現在很希望能夠得到位乘龍快婿。”

年柏彥在那邊淡笑,“喬伊還是最適合你,不適合我。”

“那我就要佩服你的口才了,文森竟然同意給你拿錢。”

“紀東岩,這世上不是隻有單選題的。”

“OK,但願你別被喬伊纏上,你要知道,一旦你用了文森的錢,那就是他的人,喬伊可不會白白浪費機會。”

“聽著你的口氣,這麼感覺像是嫉妒?”

“錯,我是赤果果的嫉妒。”紀東岩開了個玩笑。

年柏彥哼道,“放心,女人留給你,我要的,隻是錢。”

夜深。

隻有零星的光亮墜在天邊。

月色被淺淺地遮擋,不似從前明朗。

林要要睡得不大好,迷迷糊糊的,也做了好多的夢,夢裏有丁司承,還有葉淵。她夢見葉淵朝著她伸出手,她一點點走向他,與他的大手相握。

臥室的門開了。

月光從門縫擠進來,有點清冷。

很快地,男人的腳步踩碎了這片清冷。

他上前,動作很輕,生怕驚擾了床榻上的女人。

月光落在窗簾上,形成了朦朧的光,恍惚了男人的身影。

他坐在床頭,借著微弱的光亮看著她。

她側躺著。

長發遮了她的臉頰。

他伸手,輕輕撫了她的發,輕輕撥開發絲,將她的側臉露了出來。

她闔著眼,眉心卻微微蹙起,睫毛輕輕顫抖著。

臉色很是蒼白,也消瘦了不少。

他心疼,低頭,輕輕吻了她的額頭。

有輕柔的呼吸入耳,還有她的清香。

他順勢躺了下來,凝著她的臉,似乎總也看不夠。

太多的想念,成了滿滿的愛意。

他將她摟緊。

她自然而然地靠著他,清淺的呼吸落在他的脖頸。

小腹熟悉地緊繃了。

他忍不住將頭探過去,壓下臉,吻上了她的唇。

林要要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夢中,有溫柔的唇在輕碰著她。

她微微睜眼,朦朧中似乎看見了一張熟悉的男人臉。

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唇,那麼清晰那麼明朗。

她忍不住低低叫著,“葉淵……”

耳畔是男人落下的低沉呼吸,他說,是我……

一定是在做夢。

對,是在做夢。

男人在她耳畔一遍遍地說著,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她流了淚。

卻在男人熟悉的體溫下漸漸地,呻吟。

最後,忘情。

翌日,陽光很好。

偶爾會有浮雲遮住光亮,但很快地,也會散了。

林要要睜眼時有瞬間的恍惚。

空氣中似乎有一樣的氣息。

她起身。

身體有點酸脹,有點累。

轉頭,床的另一邊空空如也。

果然是夢……

她將頭深深埋在被子裏,心口湧現一股巨大的悲愴。

昨晚她夢見葉淵回來了。

他輕輕地吻著她,還跟她說了好多的話,但大抵都是告訴她,他回來了,再也不會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