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葉咬了唇,“如果二嬸也有份參與的話,那麼她處心積慮讓二叔頂罪坐牢就太可怕了,可是,現在一點證據都沒有,而她的理由也很充分啊。”
“理由太充分反倒會惹人懷疑了。”年柏彥若有所思,“小豆子媽媽的話你還記得吧?”
素葉點頭。
“你覺得她可能認錯人嗎?”年柏彥反問。
素葉陷入了沉思。
“想要證明小豆子媽媽是不是認錯了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引狼入室。”
“你的意思是……”
“那就要看小豆子家的客棧會不會有意外發生了。”
素葉驚喘,“那麼,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隻能險中求勝了,不過我想,頂多是被盜,殺人放火不大可能,太明顯了。”年柏彥推斷道。
素葉一個激靈,脫口,“不……這樣的推斷太大膽了。”
“你二叔已經坐牢了,他殺兩個人也是殺,也不差再攬下謀害你父親的罪名,那麼,他為什麼不承認還一定要求上訴?”年柏彥淡聲反問。
素葉沉默,其實她也明白這個道理,但麵對葉鶴城這種連親人都能下得去手謀害的人來說,素葉真是恨得牙根癢癢,往往這個時候,感性就會占據理性,支配著她所有的思考,她覺得,葉鶴城罪行昭昭,像這種人還有什麼是他想不出來的?
但年柏彥此時此刻的話點醒了她,讓她不得不去麵對一個事實,那就是,已經成了既定的殺人犯,為什麼還要上訴?難道,父親的死真的跟他無關?
“就算我爸不是他害死的,他也有毒害我爸的心。”素葉胸腔的怒火攀升,“他好好的研究植物學幹什麼?還有那張照片,你可別忘了,除了他還能有誰?”
年柏彥見她動了氣,便輕拍了下她的腿,溫柔哄勸,“好了,這些事交給我,你呢,什麼都不用想,也不用做,OK?”
“你還真想幫葉鶴城上訴啊?”素葉問他,“再怎麼說都是他殺了葉玉,謀害葉淵,這種人罪不可恕,再說了,你現在都不是精石的人了,難道還要去找精石的律師?”
年柏彥笑了笑,大手鑽進了她的睡裙裏,“我隻是會去了解一下情況,放心吧,有任何動向我都如實向你彙報。”
素葉壓了壓氣,“那小豆子他家……”
“我在那邊多少還有些朋友,我會讓朋友幫忙盯著的。”
素葉輕輕點頭。
手機響了。
年柏彥扭頭看了一眼,無奈地看向素葉,“以後到了晚上應該關機。”
素葉抿唇。
“等我,不準睡。”年柏彥翻身將她壓床上,在她耳畔低沉落下這句後拿過手機,起身走出了臥室。
素葉衝著他背影嘟囔著,“神神秘秘的,你背著我接女人的電話嗎?不讓我聽到。”
年柏彥被她逗笑,轉身關門之前說了句,“小祖宗,是你告訴我在臥室裏接電話有輻射。”
“我?有嗎?”素葉嘟了嘟嘴,趴在了床上。
年柏彥到了客廳後才按了通話鍵。
那邊很是安靜,還有清雅的音樂,看得出打電話的人正處於悠閑的環境之中,而對方的嗓音聽上去亦是很慵懶。
“年老弟,還沒過十二點,我這份中秋禮物送得還算及時。”
年柏彥笑了笑,踱步到了吧台,倒了點紅酒在高腳杯裏,那殷紅被客廳的落地燈所燃亮,與玻璃的光澤互映,有一瞬的磷光。而這磷光也似乎躍入了年柏彥的眸底深處,收斂,又如星辰般璀璨。
“坤哥,我可是一直等著你的大禮。”
“他沒老婆,讓他跟著一個女人火葬也算對他不薄了。”那邊哈哈一笑。
年柏彥唇際揚笑,慵懶地坐在高腳椅上,杯子抵唇輕抿了一口紅酒,嗓音低醇,“哪的女人?”
“越南的,在殯儀館擱了一天就火化了。放心,火化的過程都有自己人盯著。”
年柏彥眼角眉梢是淡淡的笑,“坤哥辦事,我向來放心。”
“現在,他總算是安安靜靜了。”
“多謝。”
“哪的話,比起當年你救我那一命還差得遠呢。”
年柏彥略微思考了下,“所以,還得請坤哥你幫個忙。”
“盡管開口。”
“千燈鎮有家朋友的客棧,這兩天可能會有意外發生。”年柏彥抬手,修長的手指玩弄著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