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縱的後果,就是導致素葉第二天睜眼時的饑腸轆轆。從床上爬起時已是上午十點多了,年柏彥當然早就起床,枕頭旁邊還纏綿著他的氣息。

他就好了,從休息室到辦公室,不過一門之隔,方便了他上班。她拿過床頭的手機,看樣子是被他調成了靜音,李聖誕已經打了十幾個電話。

回撥了過去,隻響了一聲對方就接通了。

“素醫生,今天你還來所裏嗎?有個新預約的客戶呢。”

“什麼情況?”素葉抱著枕頭,懶洋洋地問。

“挺年輕一女的,但填登記表的時候也不透露她的個人情況,說要等你來了再說。”

“已經在所裏了?”

“不,她是來咱們這兒預約了一下就走了,她說等咱們的電話通知。”

素葉想了想,“周一吧。”

“那你今天?”

“我今天不過去了,有事你打我電話。”忙活了這些日子素葉感覺很累,昨晚是身體和心理的徹底放縱,今天她就想跟年柏彥窩在一起。

雖說她知道,年柏彥一定是在外麵忙得焦頭爛額,但她哪怕是看著他工作也是愜意的事。

李聖誕說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素葉不舍得離開被窩,在床上黏糊了一會兒,實在挨不住肚子的咕咕作響,便起了身。

有暖流從身體的某處流了出來。

她的臉一紅,想起年柏彥昨晚的熱情如火,心髒就不爭氣地咚咚跳了。

地上散落的衣服不見了,許是被他收拾走了。赤著腳踩在地毯上,室內溫暖的氣流令整個人都舒服愜意,她踱步到了窗前,撥開厚厚的窗簾一角,頓時,窗外喜人的陽光就迫不及待地擠了進來。

她當然不敢將窗簾大敞四開,在豔照滿天飛的曾經,經曆了眾多的口誅筆伐後她已經學乖了。將窗簾放下,室內重新回到幽暗沉靜。

外廳,桌上放著早餐,一道道的很是精致。素葉聞著香味兒就過去了,先是狼吞虎咽地吃了幾口後才想著找自己的衣服。

外廳也沒有,年柏彥把她衣服放哪兒了?

沙發上放了一件襯衫,黑色的,是年柏彥昨天穿的,他許是換了新襯衫工作去了,奈何,扔了一身光光的她在休息室。

討厭的男人。

她倒也不著急,填飽了肚子後又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完事後來到衣櫃前,打開,裏麵空空蕩蕩的隻有一個空衣架,拉開抽屜,連雙襪子都沒有。

想都不用想了,空衣架早先一定是掛著一件襯衫的,現在應該就穿在年柏彥身上。

年氏的休息室跟他曾經在精石的休息室太不同了,以前他幾乎是住在休息室裏的,所以精石的休息室像是個小型的家似的,衣櫃裏麵小到襪子大到羊絨大衣,琳琅滿目各式各樣,但現在,他有了家,休息室真的就成了暫時休息的地方了,連衣櫃都清空了,隻留了件應付突發情況時有換洗的襯衫。

見此,素葉忍不住笑了。

心裏範暖。

但她不能不穿衣服吧,在找不到自己衣服的前提下,她隻好拿起沙發上年柏彥的那件襯衫套在身上,用吹風機簡單地吹了幾下頭發,等頭發不滴水時令它自然幹。

這麼一折騰下來已經十一點半了,中午吃飯時間。

怎麼年柏彥還沒動靜?

素葉想著給他發個短信或打個電話,但轉念一想,他就跟她隔著一道門幹嘛那麼麻煩,便趿拉著他的拖鞋,一下子打開了休息室的房門。

有耀眼的光線就這麼毫無預告地迎麵而來。

她下意識抬手去遮掩,然後,顯然聽到室內的爭論聲消匿了,然後,是有人倒吸冷氣的聲音。

一個激靈,素葉覺得不好。

手臂放下後,果真看到一屋子的人都在看向她,有男的,有女的,他們各個都目瞪口呆,見了她不亞於見了鬼。

完了……

素葉僵在了休息室的門口,腿肚子卻在抽筋打顫了。

她萬萬沒想到這個時間了年柏彥辦公室裏還能有下屬彙報工作,很顯然的,是幾個部門的高管意見不合,正在爭執。

坐在大班椅上的年柏彥也沒料到素葉會突然出來,他以為她醒了後第一件事會給他打電話,快中午了,他想著她會不會也餓了,桌上的早餐許是涼了。

隻是,千算萬算,終究是沒把她突然走出休息室的行為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