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當晚,紀東岩是討了個大便宜,知道年柏彥是個向來喜歡打擊報複的人,便將功補過,主動地將這四年來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可以說是事無巨細了,有關素葉的,有關葉靜好的。
但更多的時候,他是在炫耀自己的功不可沒,跟年柏彥說,別看素葉帶著個孩子,但這幾年追她的人還是不少,這些人中不乏有條件不錯的,也有不少表示能夠接受小靜好的。紀東岩跟年柏彥強調,要不是我從中橫扒拉豎擋著的,你老婆說不定就帶著靜好改嫁了。
年柏彥任由他為自己歌功頌德,始終是淡淡笑著,聽著紀東岩的喋喋不休。等紀東岩酒足飯飽之後,他跟年柏彥說了句,“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女兒啊,人小鬼大,你可別被她楚楚可憐的外表給騙了。”
這話年柏彥就不愛聽了,挑眉,“紀東岩,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這話聽著怎麼是羨慕嫉妒恨呢?”
紀東岩見他不信,無奈搖頭,想說什麼張了半天嘴後歎了句,“總之,你以後就知道了,現在一句話兩句話跟你說不清楚。”
年柏彥哼笑,“說不清就別說了。”
初秋的夜,溫度很是適宜,不冷不寒,不濕不燥。素葉窩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腦子裏全都是年柏彥抱著小靜好的畫麵。
其實這樣的一幕她想象了不知多少遍,近乎是每晚在入睡之前都會想象一番,她覺得,年柏彥抱著小靜好的畫麵一定會很美,果真的,在親眼見到後她心生感動。
這份感動一直蔓延在了身體的每個細胞之中,以至於讓她現在都難以平複心情。打從小靜好出生,她的睡眠時間就發生了改變,大多數是跟著小靜好的規律來走了,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她決定將小靜好送到幼兒園,她更是強迫自己要早睡早起,平時這個時候怕是她早就累得睡著了,可今晚,像是打了興奮劑似的。
臥室的門輕輕被推開了,有微弱的聲音。素葉借著微弱的光看過去,是小靜好,擠進來個小腦袋往裏看,然後奶聲奶氣地叫了聲,“媽媽”
素葉起身打開了床頭燈,小靜好就像是隻無尾熊似的衝上了床,懷裏還抱著她最喜歡的米菲兔子,一張小臉很是興奮。
“已經十點了,你需要睡覺,要不然明天起不來床我們怎麼去幼兒園?”
小靜好嘻嘻笑著,“我明天不用去幼兒園呀。”
“不行。”
“可是媽媽,你輸了,是你說的隻要你輸了我就可以不用去幼兒園。”小靜好半跪在床上,叉著腰奶聲奶氣地說,蓬鬆的長發加上草莓奶昔色的小睡裙,很是蘿莉可愛。
“事實上你爸爸就是第一眼沒認出你啊。”素葉沒強迫她睡覺,慵懶地靠在了床頭,笑看著她。
小靜好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爸爸很厲害,一眼就知道我是誰。”
“什麼一眼?是第二眼才認出你的,所以,不算。”素葉衝著她晃了晃手指,“葉靜好,你別想著不去幼兒園的事了,因為你已經輸了。”
小靜好氣鼓鼓地看著素葉,始終保持著叉腰跪床的動作。
“你不累嗎?”素葉奪過了她手裏的兔子。
“哼!我要找爸爸!”小靜好生氣了,一屁股坐下來,還背對著她,雙臂交叉抱著胸前。
素葉抿唇,但忍住了笑,“你去吧,今晚上你爸爸在跟紀叔叔喝酒,滿身的酒味,熏暈你。”
小靜好扭頭看著素葉,嘟著嘴。
素葉衝著她揚了揚米菲兔,“你再跟媽媽鬧脾氣,小兔子就該離家出走了啊。”
她從來沒有對小靜好隱瞞過她爸爸是誰,從她出生到可以叫人了,素葉便總是拿著年柏彥的照片教她叫爸爸,等小靜好會走了,會講很多話的時候,她就不會不停地問,我爸爸呢?素葉就會跟她說,你爸爸現在在米菲兔子住的星球上工作呢,等你再大一些,爸爸就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