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的不止一個(1 / 2)

雖說年柏彥剛出獄不久,但也能察覺出素葉對靜好的緊張,尤其是當他每次接走靜好時,老師在明知道他是靜好爸爸的前提下還是要給素葉打個電話通知的行為。對此,他心裏雖說有點不舒服,但也能明白素葉的良苦用心。

素葉打小就與家人走失過,繼而有了令她痛苦一生的遭遇,她是絕對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也遭遇這些。

年柏彥知道她在害怕,深深地恐懼,所以哪怕靜好隻是稍稍離開了她的視線她都會緊張。想到這兒,年柏彥隻是責怪自己沒能給她安全感,作為丈夫,卻讓自己的妻子每天依舊生活在誠惶誠恐之中,每天都在提心吊膽著孩子是否安全,這是他的錯。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不停地安撫著她,“不會的葉葉,別往壞的方向想。”

“可是……可是當年我也才隻有四歲。”素葉另隻手捂著心口,疼得說出的每個字都倍感艱難。

年柏彥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隻能收緊了手掌,將她的手牢牢攥緊。

“放開我!”素葉尖叫,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口不遮攔地說,“年柏彥,你不能害了我又害了好好!”

年柏彥握著方向盤的大手一僵,車頭一轉,車子陡然在輔路上停了。

憋死人的安靜。

素葉的話像是錐子似的直穿他的心髒,他沒看著她,心被戳穿的疼卻蔓延入了眼。午後的光偏移在了他的臉頰,細細雕琢著他的悲涼。

她的四歲,何嚐不是他的痛?如果當時沒有發生那一切,又或者,如果當時他真的可以帶著她跑出去,那麼這道傷疤就不會留在她心底深處。這種痛苦不是說能放下就放下的,而他,縱使坐了四年的牢又如何?傷害已經造成了,這不再是補償的問題。

隨著年柏彥踩下刹車,突然而來的安靜籠罩時,素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整個人也是僵住的,好半天才轉過頭看身邊的年柏彥,當看清了他眼底的傷痛後,她才清楚知道自己是有多殘忍。

她的痛跟他無關,卻因為後來的相遇折磨著他,讓他承受了更重的擔子。她向天發誓剛剛那句話不是她內心所想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神經質地冒出了那麼一句。四年前,當文森當著他的麵兒提及性侵一事,當著她的麵兒羞辱著年柏彥、用不堪的話來刺激年柏彥時,她近乎發瘋,那麼不顧一切地咬下去,何嚐不是因為她不想讓年柏彥受辱?

現在,所有能夠傷害到他們的人都不在了,她反而成了傷害他的人。

“柏彥……我,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我……”素葉顫抖著嗓音,想要解釋,語言卻變得蒼白無力,“對不起,我原本不是想要那麼說的,我——”

下一秒她被他拉到了懷裏,輕輕摟住。

素葉的眼淚就滑落了下來,滴在了他的西裝上,男人熟悉的氣息令她窩心,她便控製不住想哭的欲望,不停地在跟他道歉,“對不起……”

年柏彥哪可能會怪她?對於素葉,他除了心疼還是心疼,輕拭她的淚水,給予安慰,“葉葉你沒有錯,我知道是你太過緊張了,現在我回來了,你將一切都交給我處理好不好?”

素葉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哽咽著問,“那你一定會找到好好對不對?”

“對。”年柏彥目光異常堅定,“我絕對不會讓咱們的女兒出事。”

“柏彥……”素葉緊緊攥著他的襯衫,輕輕叫著他的名字,卻是她心中唯一的力量來源。

在趕到幼兒園的途中,年柏彥一遍遍往靜好的手機上打電話,那隻粉紅色小小的手機,應該是掛在靜好脖子上的才對,卻始終打不通。

到了幼兒園,生活老師和靜好的班主任都出來了,還有幼兒園的園長,亦是一臉焦急,見他們來了之後便趕忙請進了園長辦公室,邊走邊說,“靜好的爸爸和媽媽,我必須要跟你們說明一點,剛剛我們查了幼兒園的監控,已經確定靜好是偷溜出幼兒園的,孩子這麼小在外麵很危險,她不可能找到回家的路,所以二位還是盡快報警。”

素葉聞言這話後雙腳一軟,如果不是年柏彥及時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她必然會癱軟在地。進了辦公室,年柏彥一愣,他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奇鷹閻。

奇鷹閻,四年前為他辯護的律師團其中一名國際大律師,是經過江漠遠的關係來主動幫他打官司的,當年他最後被裁決四年,跟奇鷹閻費力找了不少有力證據有關,否則他何止是四年?後來他入了獄,也沒有機會跟奇鷹閻表示感謝,更沒機會再見麵,沒想到,他們會在這裏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