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舞躺在寬大的床上,渾身是汗。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腰背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不禁渾身一顫。
“痛——”
唐舞下意識地掙紮起來,但隨即,身體就被一股強力鉗製住,動彈不得。一種從未有過的疼痛自四肢百骸傳來,就好像是傷口被一點一點撕開,再重新捏在了一起。
唐舞眼眸緊閉,微卷的睫毛顫抖著,淚水如關不住的水籠頭,姿意流淌。
她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難受至極。就在痛不欲生時,一片沁涼突然自腰背漫延開來,如一泓清泉,驅趕著痛感。唐舞登時好受了許多,意識漸漸模糊。
第二天,清晨。
唐舞緩緩睜開眼睛,一片熟悉的燦金色映入眼簾。
“還疼嗎?”充滿磁性的嗓音突然傳來,嚇了唐舞一跳。
旁邊,杜驍身著一襲藍色的睡袍,領口肆意地敞開,一雙黑眸隱隱透出疲憊,臉色微微有些泛白。
他走到床頭坐下,溫暖的大手忽然覆上唐舞的額頭,溫柔地說道:“還好,燒差不多退了。”
“驍~”唐舞的嗓子有些暗啞,但在這樣的場景下卻顯得極其曖昧。
杜驍心疼地扶起唐舞,寬大溫暖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龐,沿著唐舞的眉梢,滑向耳際,最後落在了她的耳畔。
一股酥癢的感覺如電流般蔓延開來,唐舞的心猛然一停。
“下次不要這麼逞強了。”他的嗓音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心底忍不住激起層層漣漪。
杜驍低下頭,一張俊臉在唐舞的眼前逐漸放大,深情地將她擁進了懷裏。
唐舞怔怔地看著他,有些出神。他的笑竟這樣好看,這樣迷人。
“傷口還疼嗎?”杜驍說著,目光順著窈窕的曲線向下望去,在腰際停住。
一條蜿蜒猙獰的口子爬在纖細白皙的腰上,杜驍眉頭緊緊一皺,一雙拳頭攥了起來。
唐舞微微一愣,連忙拉起薄被想要蓋住腰部的傷口,她不想讓杜驍看到如此醜陋的自己。
豈料,剛一動彈,立刻牽痛了傷口,徹骨的疼痛從後背蔓延開來,讓她差點哭出聲來。
“別亂動,你腰背被鞭子劃出一條口子,很深。如果傷口裂開,會很麻煩。”杜驍溫柔地握住她的手腕,心中隱隱作痛。
“小舞,昨天的人你有什麼線索嗎?”杜驍突然正色道,他從來都是一個有仇必報,以牙還牙的人,所以昨天的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唐舞想了一想,“我初來江城,除了方婉婉並未與人結怨,而且根據歐凱迪的定位,昨日方婉婉確實在現場,但我們卻沒找到方婉婉,這著實有些奇怪。”
“方婉婉確實可疑。”杜驍托起下巴,眯起眼睛凝思道。
“驍。”唐舞有些猶豫,畢竟杜驍和方奇是好兄弟,方家和杜家更是世交,如果硬碰方婉婉,恐怕會影響他和方奇的關係。
杜驍明白她的心思,嘴角溫柔地揚起,伸出一根手指勾起唐舞的下巴,微微挑起她的頭,“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為夫,夫人盡管安心養傷就好。”
說完,杜驍在唐舞的額間上印下一記吻,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