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著不隻是吃飽穿暖,當然在吃飽穿暖的情況下,還需要社交,大家是對門知根知底,在一起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而且,趙家在村子裏是外姓人,並沒有什麼親眷,免去了人情麻煩。
寧杳回去悄悄拿起登山包背上,合上院子門準備下山。
“活膩了?”
背後傳來一個聲音,楚鬱從轉角拐出來,雙手環抱靠在牆上,臉上掛著嘲諷,看向她。
寧杳身姿筆直,白皙的臉頰上有薄薄的紅暈,頰邊垂落的幾縷烏黑發絲還帶著濕意,站在台階上有種乘風而去的縹緲。
然而她此刻眉心微皺,便帶著些許乖戾,眼神冷淡銳利,衝減了眼尾的嫵媚之氣,整個人如同一柄鞘中蓄勢待發的古劍,清秀剛直,暗含鋒芒。
寧杳最煩人假笑,不願搭理他,便不言不語地直接走人。
嗬。
如此一來,楚鬱反倒詫異,他一見寧杳那假模假樣故作鎮定的樣子就不大樂意。
他若是不高興了那誰也別想高興,因此時時言語撩、撥寧杳。
此刻見這招不管用了,他略一沉吟,便跟了上去。
天頂山的山道非常狹窄,兩人並肩走是極限,不規則的石頭台階上帶著些濕漉漉的青苔,一個不注意,很容易摔成粉身碎骨。
紅色的太陽在雲霧之中若隱若現,山林寂靜無聲,頗有幾分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清冷意味。
寧杳快速地在台階上跟著慣性向下奔跑,狂奔一段路後,她漸漸放慢腳步,調整呼吸。
在口袋裏摸了摸,摸出一顆巧克力來,寧杳高高興興地剝開銀色的錫紙,塞進嘴裏,又把錫紙整整齊齊地疊成一個小方塊,放進口袋裏。
楚鬱慢悠悠地跟在後麵,雙手插兜,旁若無人地欣賞山間風光。
到了山底下最後一段長斜梯的時候,寧杳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往下看。
台階上沒有喪屍,但是兩邊溝渠裏,昨天掉下去的喪屍還有一些在裏麵徘徊。
她們昨夜的舉動,吸引了不少喪屍,在岔路口分散徘徊,把她家周圍包圍的結結實實的。
如此一來,便無法接應趙家人了。
既然事不可成,寧杳也沒有多做糾結,轉身回去。
路過別墅群時,山路旁邊是最大的一座,麵積遠超其他別墅,占地近萬平方,是當之無愧的莊園。
別墅群建成有將近二十年時間,以歐式建築風格為主,莊園偶爾有外裔來住,但大多數時候都是空置,未有人打理。
莊園圍牆用了三米出頭的厚實花崗岩,花崗岩上麵又是近兩米的鐵柵欄,總體高六米,幾處牆壁有水泥脫落的痕跡。
幾個攝像頭還在工作,欄杆上纏繞著高壓電線,隻是這電線看起來許多年不用了。
寧杳來了興趣,她將刀放進背後的包裏,敏捷地翻進莊園,落地時,她又將刀重新握在手裏。
這座莊園看起來許久沒有人到訪了,地上生出來青黃交接的雜草有半腰高,寧杳壓低身子,迅速地在其中穿梭。
人活著不隻是吃飽穿暖,當然在吃飽穿暖的情況下,還需要社交,大家是對門知根知底,在一起也沒什麼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