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琪看著他眼中漸漸升騰起的熱意,聽著他的言語,心中狂跳,臉上緋紅蔓延,她不禁移開視線,有些無措的輕聲開口:“四爺昨夜定然是極為難熬吧,昨兒那藥性可是……很烈?四爺強行抗藥,會不會很傷身……”
齊曄見陌琪滿麵桃紅言語艱難的模樣,隻覺得口幹舌燥越發難耐,他的氣息微重,不由得沉沉的呼了口氣,笑著安撫陌琪:“無妨,不過是稍微重了些的催|情|藥罷了。秦太醫已為我紮針解了藥性,調養些時候便是了,且傷不著身子,我總要顧著你才好,如何能隨意傷著自己,陌琪放心就是。”
陌琪聞言心中一疼,知道昨夜齊曄定是受了極大的苦,可他不願輕待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心思,亦不曾尋其她女子前來伺候……,不若又何以會受這番折騰……,她紅著眼圈看著齊曄,柔聲回道:“陌琪曉得的,不會多想,四爺不必擔心我。隻是昨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今外間都已傳聞漫天了,四爺,陌琪心裏……”
齊曄取過手邊的瓷瓶,倒了兩粒寧心丸吞下,緩聲同陌琪解釋:“昨兒本是平王設局想害我,昨夜宴席之上伺候的宮女內侍眾多、參與宴席的宗室及文武官員亦不在少數,此藥極易沾染實在防不勝防,我不過是借機出宮之時順勢都還給了平昌候府罷了。”
齊曄接過陌琪奉的熱茶喝了兩口,輕挑眉尾頗為玩味的問陌琪:“陌琪可知,昨夜是誰出手相助於我?”
親王穢亂宮闈是何等的重罪,陌琪隻要想到若是四爺真的中了此等奸計……,她沉沉的歎了口氣,抬眸深深的看著齊曄,見他神色略作思慮輕聲問道:“可是寧妃與九皇子那邊?”
齊曄挑了挑眉,沒忍住伸手輕輕碰了碰陌琪的臉頰,卻也隻敢一觸即放,惹得陌琪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他跟著陌琪笑道:“卻是寧妃那兒,此回她倒是一舉兩得了。”
是啊,既借此壓了平王一回又還了上回青州知府的人情,還沒錯過齊王殿下吃的一番苦頭,真是下了一步極好的棋啊。
陌琪輕聲歎息,她見齊曄眼中已全然清明,氣息也已穩定下來,看了眼那小小的瓷瓶很是驚奇。她很想很想傾身抱一抱眼前的愛人,她就那麼安安靜靜的看著齊曄,許久都未開口說話,齊曄靜靜同她對視,眼中情意沉沉、眉目溫柔。
兩日後已被斬首的平昌候世子生前花費萬兩納回府裏的藝姬寵妾婉兒前去京兆府呈上訴狀及確鑿證據,狀告平昌候父子收藏前朝禁|書、草菅人命、收受賄賂、強占民女等數條罪狀,引起一片嘩然,再幾日後又有不同人等狀告平昌候府以勢壓人、霸占商戶私宅、商鋪等罪狀,而後大理寺協同刑部接管此案,開始清查平昌候府所作所為……
陌琪看著手中六日後鎮國公府小公子滿月宴的請柬,微微挑眉,眸帶深意同白雪微微笑言:“都滿月了啊,時間真是過得極快,也不知道這小家夥可是長大了許多,我還真是很期待呢……。娘親可說了啊,定要好生準備見禮,不可墮了慧姨的臉麵,我們這幾日可得好好看看要送些什麼才合適。”
“聽聞曦郡王妃娘娘同安王妃娘娘都同這位小姐極為投緣,她母親同吳太妃母族的長房嫡次媳是手帕交,華安長公主此前…………”
溫暖如春的淳華宮中,皇貴妃正在修剪著一株牡丹,她神情專注,動作小心,隨意開口說道:“曦郡王妃、華安長公主、安王妃,現下都能進鎮國公府的門了,即是這麼得人歡喜,倒是也讓我起了興致,想瞧瞧她是何模樣了。”
平嬤嬤聞言知道是娘娘念著前兒安國公府的事有了定策,隻低垂眉眼恭謹答道:“能得娘娘垂詢,是她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