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太忙帶著房氏給老太太撫胸拍背,又重新請茶,卻難消老太太心中怒火:“別說他們家的姑娘,就是藹哥兒已經五歲,也不敢說一定可以長成。你還敢與他匆忙約定親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藹哥兒還不得讓人說一聲克妻?!這是什麼好名聲?!”
還有這樣一說?藹哥兒顧不得想自己的小心思,隻擔心老太太自此對林仙子不喜。
沈太太好言請老太太息怒,老太太不想再理讀書讀傻了的孫子:“你把道理說給他聽。”
沈太太心裏也存了氣:“漫說孩子能不能長成,藹哥兒是你們的長子,這長子媳豈是輕易可以定下的?林如海那支雖不大與老太太他們走動,有些消息老爺也說與我們聽過些。”
“他那太太出身榮國府,規矩最是鬆散的。在京之時林如海才多大年紀,為了圖賢惠之名,就將自己的陪嫁丫頭開了臉,讓清流人家足足笑了幾年。這樣的母親在,那個姑娘的將來的品行……”說到此倒說不下去了,畢竟才幾個月大的奶娃娃,真說不到品行上頭。
這點藹哥兒倒也讚同,他自會走路以後,也聽過沈老太太等人說起書香之家的規矩:這樣的人家極重傳承與子嗣教養,看重的是血脈純淨,並不全以多子多孫為福,多有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規矩。仙子娘怕是受了榮國府所謂規矩大的影響,畫虎不成反類犬了。
得了,還沒等見麵,林仙子已經得了兩重婆婆不喜,這還是隔了一層的奶婆婆與太婆婆,至於自己的親娘,自古婆媳相處更是難題。
等等,自己怎麼就想到婆媳相處了?藹哥兒不得不審視自己的內心,然後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傻爹的這一歪打,還是樂見其成的,巴不得能夠正著!!
那是林仙子,是他上一世的女神!再是不想承認,藹哥兒也不能無視自己雀躍的內心。
就算年紀還是一個奶娃娃又如何,以前不知道自己是穿進紅樓世界也就算了,自從知道之後,沒法與林仙子扯上關係他還想找找關係扯一扯,現在他竟然已經成了與林仙子有婚約的人!
必須不能放棄呀!
老牛吃嫩草就吃嫩草,養成就養成,反正他不能再讓林仙子每日對花落淚、對月傷情,不能讓她清愁別緒滿懷,不能讓她鬱鬱而終!
那是他媳婦,別人又不知道他芯子是成年人,不是還有高僧批了命嗎?
不想此時房氏也悠悠開口:“二爺可想過,誰家好好的姑娘家,會無緣無故地找高僧批命?”
得,藹哥兒心裏替林仙子掬了一把辛酸淚,三重婆婆,這是沒有一個看好的,將來的日子可怎麼過?!
沈任頭上的汗就沒停過,也沒有一個人叫他起身,聽到自己媳婦口氣中也含埋怨之意,隻好歉意地看向媳婦,麵上帶著求饒之意。
藹哥兒可不想傻爹直接就讓三個女人給嚇回去,挪動著自己的小屁股,蹭到了地上,又慢慢地走到沈任身邊,直接跪了下去。
沈太太忙帶著房氏給老太太撫胸拍背,又重新請茶,卻難消老太太心中怒火:“別說他們家的姑娘,就是藹哥兒已經五歲,也不敢說一定可以長成。你還敢與他匆忙約定親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藹哥兒還不得讓人說一聲克妻?!這是什麼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