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剛才藹哥兒的話,的確太過離經叛道了。古人為了束縛女子,生生拗出一個女四書,長期積累下來,不光是男子,就是女子自己都自覺地把自己裝進了規矩的套子裏。現在藹哥兒要問一個純粹的古人,憑什麼?!

他管你憑什麼?!憑世俗禮法夠不夠、憑男子對女子道德綁架夠不夠、憑男子掌握了話語權夠不夠?!!

藹哥兒不過是一時激憤才說出那番話,說完自己也後悔了:眼前這個高舉著巴掌的,不光對房氏來說是天,按他剛才說的五倫,父為子綱,也是他的天,沈任就是直接打殺了他也不用償命。

識時務者為俊傑,藹哥兒身子一矮,直接跪了下去:“是我口無遮攔,二爺隻管打我出氣,別自己氣壞了身子。”

沈任高舉的手終於落下,不過是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藹哥兒都替他疼得慌。這樣生氣居然都沒打自己,藹哥兒心裏有些溫暖,這個古人父親,相比林如海那樣的人來說已經算是包容。

“你去先生那裏,學的就是這些?”沈任還想給兒子找個理由,剛才那樣長篇大套的話,不該是一個小兒能說得出的。

藹哥兒這次可沒打算傷及無辜:“這些都是我自己這些天想的。二奶奶拚著自己身子不適,也要時時操心二爺,師母縱是對先生心有期盼也不敢明言。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所以想請二爺今日教我。”

換來的是沈任的沉默,這世的男人,隻要回家後對女人們稍微和顏悅色些,就能換來女人的感恩戴德,沈任也覺得自己享受的一切理所當然。因為包括他在內的古人從來沒有一個如藹哥兒一樣問過:憑什麼?

難道是房氏自己心有不滿,在藹哥兒耳邊嘮叨過什麼,還是林太太說了什麼?看看一臉求解的胖兒子,沈任沒問出口。他的兒子他也算清楚,誇大其辭或許有,無中生有的事兒他不會做。

何況這耽於內宅,也不是來揚州才有的,聽說在京中的時候,他也不願意如詠哥兒一樣四處跑動玩耍,而是時時陪著房氏解悶。

那就是他真心地為房氏報不平。

沈任低頭思索起來。雙喜在門口探了一下腦袋,沒敢進來。沈任讓人影一晃才醒過神來,問道:“什麼事兒?”

雙喜瑟縮地進了門:“二奶奶遣人來問,公子該回房歇著了,小心走了困明日起不來。”

沈任聽後不急著回答,而是用眼去看還跪在那裏的藹哥兒,那小子跪的時候不短了,可是上身還是正直的,雙膝也沒移動地方。

算是有些毅力的。沈任心裏給胖兒子一個評價,又想起房氏說過藹哥兒自跟了他之後,比在京中活潑得多,想著剛才有那一番議論,說不得是因為沒出過門,以至目光隻能與婦人一樣拘於內宅。

“起來吧,回去給你母親請安,不許多說。”沈任聲音有些消沉。剛才藹哥兒的話多少對他有些觸動,就是藹哥兒沒問出口的話他也知道是什麼:自己一年的俸祿是二十石,也就相當房氏兩個陪嫁莊子一年的出息。當然任知縣的時候還有些別的收入,可是自任知州之後,就少了許多。與房氏陪嫁每年的出息相比,自己那點俸祿還真是……

剛才藹哥兒的話,的確太過離經叛道了。古人為了束縛女子,生生拗出一個女四書,長期積累下來,不光是男子,就是女子自己都自覺地把自己裝進了規矩的套子裏。現在藹哥兒要問一個純粹的古人,憑什麼?!

他管你憑什麼?!憑世俗禮法夠不夠、憑男子對女子道德綁架夠不夠、憑男子掌握了話語權夠不夠?!!

藹哥兒不過是一時激憤才說出那番話,說完自己也後悔了:眼前這個高舉著巴掌的,不光對房氏來說是天,按他剛才說的五倫,父為子綱,也是他的天,沈任就是直接打殺了他也不用償命。

識時務者為俊傑,藹哥兒身子一矮,直接跪了下去:“是我口無遮攔,二爺隻管打我出氣,別自己氣壞了身子。”

沈任高舉的手終於落下,不過是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藹哥兒都替他疼得慌。這樣生氣居然都沒打自己,藹哥兒心裏有些溫暖,這個古人父親,相比林如海那樣的人來說已經算是包容。

“你去先生那裏,學的就是這些?”沈任還想給兒子找個理由,剛才那樣長篇大套的話,不該是一個小兒能說得出的。

藹哥兒這次可沒打算傷及無辜:“這些都是我自己這些天想的。二奶奶拚著自己身子不適,也要時時操心二爺,師母縱是對先生心有期盼也不敢明言。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所以想請二爺今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