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昭從寧肖身邊站起來的時候,程子揚便在寧肖的另一側蹲了下來。他的手伸向寧肖的臉龐,並不是想去感覺那臉上的溫度,而是想這張曾在自己的夢中出現過的臉龐,用手摸上去會是何種感覺。
臉上的皮膚是滑滑的,以及那種浸入心底的心痛!為什麼會這樣?他的手不由地再次撫向那張臉……
“你摸夠了嗎?”一股淡然的聲音,從他的手撫的地方傳了過來。
“啊,不!”在程子揚的人生中,最巨大的一次驚駭就這麼地,突然地向他襲來。一時間,他怔傻了。
見到程子揚的驚駭,寧肖也認為自己把他嚇住了。她又開始擔憂起來:如果把這個天命之人給嚇病了,造物主會不會懲罰自己呢?
“你要摸就摸吧!”於是,寧肖隻得這麼說。“我隻是有些不習慣別人摸我的臉,怪怪的!”
“哦……不……”在窘然之中,程子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在這個時候,看到寧肖從草地上坐起,寧伯肖和寧仲肖頓時忘卻了悲傷,更是忘卻了愁苦。他們再一次連滾帶爬地撲向寧肖,嘴裏已經喊不出聲音來,但那嘴型還是很明確著一個字:“姐!”
“砰!”“砰”
寧肖朝自己撲來的兩個弟弟,各敲了一個爆栗:“哭,哭!我還沒死,你們就哭得喊天喊地的。假如我有一天不在了,看你們還拿什麼哭!”
“姐,姐,隻要能把你哭活了,就是哭死了我,也值得!”寧仲肖嘶啞地說著。
“姐,姐,你活著就好!”寧伯肖則是完全說不出話來了,一張一合地吐露著這個意思。
“唉,唉唉!”寧肖歎息了一聲。她從虛空中掏出一藥瓶,倒出兩粒藥來,塞入兩個弟弟的嘴中。“盡隻知道哭,哭哭,就是不知道逃命!”
“姐,姐!”咽著藥,望著老姐,寧伯肖和寧仲肖似乎又要哭了起來。
寧肖懶得理睬他們。她扭過頭來麵向程子揚,再說:“謝謝你救了我兩個弟弟。”
然後,她又倒出一粒藥丸,遞給了程子揚:“你也吃下一粒吧!這藥能讓你盡快恢複體能!”
“謝謝!”程子揚也沒有猶豫,接過藥丸,就直接塞進嘴裏,咽下肚去。
很快,一股暖氣從他丹田處升騰而起,貫穿身體每個部位。一些暗傷處還開始出現愈合的現象。最後,他整個人感覺到身清氣爽,大戰後的疲憊不堪早已消失殆盡。
“能給我其他幾位戰友同樣的藥丸嗎?”程子揚不得不懇求著。“他們也傷得厲害!”
“可以!”寧肖倒出六枚藥丸,遞給程子揚。
對於寧肖死而複生,宋戴等人自然震駭不已。對於她送來的藥丸,他們表示著半信半疑。但是,程子揚以命令的形式強逼著要求服下這藥丸,他們又不得不服從。
不過,服下藥丸之後,那舒心的感覺讓他們心服口服。身輕如燕的他們,來到寧肖跟前,敬上軍禮表示感謝救命之恩。
“你們謝倒不必謝,”寧肖的手一揮,隨即六張符籙突然從空中出現,飄浮著宋戴等人的眼前。“我隻希望你們能對自己麵前的符籙發誓:不把今天發生的一切向外界透露出去就行。”
宋戴看清了麵前的符菉,再望向程子揚,說了聲:“玄門中人!”
夏昭先是震憾於那粒藥丸進肚後所產生的強大療效,正後悔沒留下半粒,好帶回去做研究研究。再看到眼前飄著的符菉,他不由得脫口而出:“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田閻倒沒有什麼,是爽快地發下了誓言。那符菉立馬化作一道金光,進入到他的身體裏。
目睹這一幕,其他沒有發下誓言的人,頓時瞠目結舌。
“我不服!”翁秘率先提出來。他手指著那兩個像哈巴狗一樣扒著寧肖不放的寧伯肖和寧仲肖說:“這兩個小兄弟,應該比我們更容易泄露秘密。為什麼不讓他們也來發誓?”
“這是我的兩個弟弟,”寧肖很是平淡地說。“幾乎天天跟在我身邊。他們如果敢泄露秘密,我早就把他們的舌頭給割下來了。”
“嗯,嗯嗯!”哥兩正沉浸在老姐死而複活的狂喜之中,那還管得其他。所以,不管老姐說什麼,他們都要點頭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