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幾十年,族中的禁地又一次開啟了。
鬆鼠一族的長老們望著眼前碧藍平靜的湖水,心中泛起深深的無力感。
韓沐和小夥伴們一起回來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偌大的鬆林中央像是被什麼不知名的力量劈開一樣,平白多出一個籃球場大小的池子。
這是什麼情況……小鬆鼠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
這個池子,是從哪裏來的?
它想湊近去看看,卻被鬆鼠娘攔下,側頭看看鬆鼠娘焦急懼怕的眼神,它有些不明所以。
另一邊,在雲瀾的咄咄逼人的眼神中,族長老頭子悠然長歎,仿佛回到了幾十年前的一天。
那時的他還是和雲瀾一樣的年歲,族裏和鬆鼠一族的關係正處於蜜月期,經常有淘氣的小鬆鼠躥出鬆林,來到雲鬆部落,和部落的小孩子們一起玩,累了也不回去,幹脆就賴在小夥伴的家裏,一起打獵一起睡覺,關係好的讓其他部落的人眼紅。
“那時的鬆鼠們並不像如今一樣龜縮在這片鬆林裏。”它們靈敏而團結,雖然體型嬌小,方圓十裏卻沒有動物趕來招惹,受到它們保護,雲鬆部落的日子平靜而安穩。
鬆鼠能有多強?雲瀾一怔,隻是他沒有打斷族長的回憶,而是選擇繼續聽下去。
“發生變故的那一天,也是同樣的場景。”在部落裏玩耍的小家夥們被緊急召回,時隔這麼多年,他還仍然記得自己小夥伴當時的焦慮和懼怕。
最終,所有鬆鼠撤退的幹幹淨淨,由於擔心,幾個小孩子偷偷跟著鬆鼠們溜了進去,卻很快被發現之後遣送了回來。那時候的族長,也就是他的大伯大怒,口不擇言道“它們去送死,你們也要跟著去嗎?”
說完,仿佛意識到自己的失語,任憑他怎麼糾纏,大伯都沒有再透露什麼信息。隻是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一些肉眼可見的變化還是在悄悄的發生,比如說,不再有鬆鼠幼崽偷偷來和他們一起玩,幾十年,它們龜縮在鬆林裏,從片區的霸主,徹底淪落為默默無聞的透明。
“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對老頭子兜圈子的行為非常不滿,雲瀾追問。
和雲瀾不同,雲風對鬆鼠們當年的豐功偉績很感興趣,他好奇地問道:“難道圖騰獸真的是上神的寵兒,擁有神賜予的能力嗎?”說道這裏,雲風眼中又燃燒起熟悉的狂熱。
明白自己弟弟對圖騰獸很感興趣,族長歎了口氣,搖搖頭。再看雲瀾眉頭蹙成一團,族長喘口氣,接著說:“這其實不是什麼秘密,現在講來也無妨。”
“鬆鼠一族,被稱為神的寵兒,也並不能算錯。和其他圖騰獸的種族相比,它們覺醒異種的幾率比其他種族高的多。”
覺醒異種?
“但覺醒幾率的提高,相應也承擔著極大的風險。更可怕的是,鬆鼠一族沒有任何手段來規避這樣的風險。”
就好像人們知道買彩票能中獎,但自願買和被逼迫,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雲瀾從腦海深處的記憶中搜索出有關異種的內容,瞬間三觀被強製刷新一萬次:原來,在這個世界裏,動物是可以變成|人形的啊……
所謂異種,便是擁有動物和人形自動轉化能力的種族,因為具備了兩個種族的優點,無論在體力上,還是智力上,都是當之無愧的王者。
那他的愛人,會是異種嗎?雲瀾忽然意識到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雖然毛絨絨的小鬆鼠也不錯,但在某些時候,人形還是更方便的吧?
可是,覺醒異種真的這樣容易嗎?不久前才被規則坑過一次的雲瀾很快警惕。更何況,在他的記憶中,異種這個詞的出現頻率並不高。
這回族長沒有繞圈子,他的臉上又浮現出那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憫感:“隻是一百隻鬆鼠裏麵,不一定會覺醒一隻異種啊……”
雲瀾和雲風悚然一驚,他們都想到了一個可能。他們的猜測很快被族長證實:“那一次,沒有一隻成功覺醒。加上原本的異種逝去,鬆鼠一族正式沒落了。”
這是對異種能力的另外一個限製,擁有完美體能的他們,壽命比普通人類短的多。
“所以,這一次?”雲瀾心底一沉,不知為何,一種討厭的不安感打心底浮現,讓他腦袋有些亂。
“按照時間推測,又是覺醒的時候了。”
雲瀾撒腿往鬆林裏跑,這一刻,他完全忘記了自己被坑變成廢柴的事實。族長來不及阻擋,隻好任由他們去。
族長的猜測並沒有錯。韓沐看著眼前一夜間出現的碧藍色湖泊有些難以接受——說好的原始社會,這畫風變的也太快了!
他和小夥伴們想湊想去瞧瞧,很快被長輩們嚴厲的製止。焦躁和恐怖的氣氛蔓延,小崽子們漸漸安靜下來,神色中帶出些困惑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