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隻能試試了,藥裏放了我們的血,要壓製得住自然是最好的……”公孫言清亦是一臉擔憂,她的血能夠壓製住他們的血煞。

那她的血煞是不是也能被他們的血壓製住呢?她的血煞雖是一年才發作一次,但是卻不會比他們更輕鬆,就類似於一次要讓她嚐夠那麼多疼痛,以前他是見過蘇錦世發作過的,很是驚心。

如今他自然不願意讓她再感受到那份痛苦,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找不出有把握的方法,此時此刻公孫言清心中焦躁,為自己那份無能為力。

看得出,其他幾人不比他好過,如今的蘇錦世對於他們來說意義已經不同了,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承認,打從心裏,他們還是不願意看她受血煞發作之苦……

蘇錦世自然沒想那麼多,絲毫沒感覺到他們的憂心,躺在床上安逸的睡著了,開始盤算著明日的生日該怎麼過,隻是臨近午夜,她卻驀然驚醒過來,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聽到房間內的響動,一直守在門外的六人都心下一驚,公孫言清一馬當先推開房門走到床邊,其他五人依次而入,圍在床邊看著她。

蘇錦世呆了呆,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們一直都在門外?難道是為了給她一個生日驚喜?可這也太扯了吧!看他們臉上神色凝重,看樣子卻不是什麼好事。

“你們這是幹什麼?難道,我出了什麼問題?”蘇錦世一臉疑惑。

還不待他們幾人回答,蘇錦世突然覺得一陣尖銳的疼痛自身體裏襲來,她咬牙蜷曲在床上,這是怎麼回事?疼痛一波一波的襲來,叫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這比她這些年來感知的任何疼痛都要厲害,像是每一個細胞,每一個骨頭都被疼痛所包圍。

她避無可避,逃無可逃,劇烈的疼痛吞噬了她的理智,想要昏過去都是不能的,隻能清醒的受著這叫人癲狂的疼痛,蘇錦世咬牙,全身不住的顫抖,冷汗連連。不知何時,牙齒將嘴唇咬破了,流下殷紅的鮮血,她卻渾然不知。

在這巨大的疼痛下,什麼都是多餘,旁人代替不了的疼痛,蘇錦世發狂的捶打著自己的身體,似是想通過傷害自己來轉移這疼痛,可是沒用,怎樣都沒用。便是這麼痛苦的情況下,她也隻是悶聲了哼了一聲,極力壓抑著呼痛的衝動,並沒有大聲叫喊,潛意識裏也隻有這樣是她能控製住的……

公孫言清連忙拉開她的手,將她按在床上,不讓她傷害自己,可是此時的蘇錦世力氣分外大,他又不敢用大力,怕傷了她。

雲辰熠見狀急忙上前來幫忙,按住蘇錦世另一邊身體。楚齊天回過神來亦是跳上床,按住蘇錦世的身體,不讓她亂動。

“怎麼會沒用?我們的血對她沒用!”雲辰熠滿眼心痛,曾經笑顏如花的她,此時萬分痛苦的模樣叫他束手無策,他痛恨這樣無力的自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苦。

“會不會是血不夠,要不要再給她喝一點血,小爺的血多,隻要能減輕她的痛苦,小爺什麼都願意做……”楚齊天一臉不忍。

公孫言清一臉黯淡:“沒用的,她的血煞發作了,須得明日午夜才能解除,此時我們什麼忙都幫不上……”他又何嚐不心痛,可是這是事實,她注定是他們的救贖,他們卻不是她的。

他們血煞每月發作一次,也隻是午夜至日出方能解除,可是她的不是,她的血煞發作起來卻得足足疼上十二個時辰,沒有讓她逃脫的方法……

蘇錦世將自己的嘴唇早已咬破了,殷紅的血染紅了雪白的衣襟甚是觸目驚心,她卻渾然不覺,依舊是咬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莫離殤一言不發的走上前,以巧力掰開她的下巴,解救了她傷痕累累的嘴唇,蘇錦世此時哪裏還顧得了那麼多,直接下口,緊緊咬住了莫離殤的手……

莫離殤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依舊是一臉冰霜,卻也沒有掙脫,任由她咬著,除了這樣還有什麼辦法呢!

林思遠不住的在蘇錦世身上下針,刺入她的個個穴位,盡量用盡他所知的辦法,想要減輕她的疼痛,明明知道,這是徒勞,卻還是想做些什麼……

為什麼呢?要這麼痛苦,蘇錦世神智陷入昏迷,意識清醒的感知著疼痛。上輩子那麼痛苦都熬過來了,這一世的新生她怎麼樣也會挺過去的,可是心底那一片小小的惰性,又要勸她放棄。

她不能放棄,她才過上新生活,在這裏有她愛的人,也有愛她的人,她不能放棄……

在疼痛中,不知死去活來了多少次,蘇錦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體力透支,掙紮的動作也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