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北狄國在見了美人後,卻是問著朝格的意思。

“大皇子覺得這美人如何?”

蘇錦世看了朝格一眼,他依舊是一副笑意不達眼底的模樣,那藍眸深沉看得人心中發毛。

“這美人是雲錦的一片心意,父皇自然要好些寵愛,在這後宮中替這位美人尋得一處安身之地才是······”

“如此,這美人便留下來吧!”很明顯皇上也是鬆了一口氣。

蘇錦世咂舌,真是可憐。做皇帝做到這份上了,連出來個美人都要先問過自己兒子的意見才行,這樣的傀儡著實是做得辛苦啊!

看台上歌舞正是熱鬧,蘇錦世本是打定主意就這樣低調行事,不引起人的注意,可是在這北狄國的她是個不被歡迎的人,在這大殿上也是個紮眼的存在。自然是不會有安生日子過的······

鑒於她以往的酒量,在這宴席上她是萬分小心的做到滴酒不沾,避免到時候喝高了在這宴席上出醜。隻是她這般的注意,在旁人眼裏看到卻又是另一番的挑釁,金吒起身想要敬酒給蘇錦世,卻被蘇錦世婉言謝絕。

慕明軒自然是接過酒代蘇錦世一飲而盡,這般自然又是引起了旁人的不滿······

自在雲錦那一次,這已經是蘇錦世第二次不給他麵子,不喝他敬的酒了,金吒麵上不善,很是掛不住了。自然有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看了金吒的臉色,當場便對蘇錦世出言不遜了。

“臣還當雲錦的王爺有何了不得的地方,竟得了雲錦女帝的聖命出使北狄,應當是有不同於雲錦那些女人的地方,怎麼著也得是膽識過人。這眼下卻是連吃杯水酒的麵子都不給,著實是無膽鼠輩啊!說到底一個女人能成個什麼事,到底還不是要靠男人。”

那說話的臣子一臉鄙夷,對於一個女人能堂而皇之的出使他們北狄國,他本就是不滿的,當下也不在乎給不給蘇錦世麵子,這般出言不遜也是沒人阻止,他越發膽大了,接著道。

“我們北狄國的烈酒,當然隻有豪爽大氣的男兒才能品出其中的美味,女人家的知道些什麼,還是乖乖待在繡閣上繡花就好,出來摻和些什麼······”

金吒聽得這話,自然是笑得開懷。如果時候剛開始那臣子說的話還收斂了些,那後來的話就是十足的不將蘇錦世放在眼裏了,她代表的可是雲錦,哪兒能就讓這些人占了口頭上的便宜去。

蘇錦世不怒反笑,隻是淡然的看著那一臉得意的臣子,道。

“女人又怎麼了?女人不一定柔弱,不一定要做依附男人的菟絲草如此不堪。這位大人既是如此看不起女人,那似乎是忘了,雲錦早年與北狄國交戰,打退北狄國二十萬兵馬的雲錦將軍是女人,生你養你的令堂是女人,為你生兒育女的夫人也是女人。大人若是一一否定了她們的存在,那可說不過去了。”

“不光隻有北狄國才有美酒,我雲錦的溫軟佳釀自是不差分毫,沒有那般凜冽欺人的氣勢,其實從根本上來說,那樣的美酒更得人喜愛。不消得人大肆吹捧,人人心中皆是自知,像那般吹噓出來的東西,到底還是摻雜了些其他的東西在裏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到底有幾斤幾兩重。”

“有些事有些話,還得掂量著自己的斤兩再說,別到時候稀裏糊塗被拉出來做了替死鬼,心中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蘇錦世輕笑話鋒一轉這才看著朝格道:“本王一說起話來就有些跑偏了,大皇子還請多擔待一些。若是本王說錯了,大皇子盡可以糾正本王。”叫你丫的看戲,以為她會被嚇住?

朝格隻是笑:“王爺說的話句句在理,是張大人酒後失言說了不該說的話,張大人,王爺是我北狄國的貴客,可不能言語上唐突了她······”說著別有深意的看了那臣子一眼。

那臣子被這一眼看得心驚膽戰,立馬朝蘇錦世施了一禮。

“是下官酒後失言,唐突了王爺,還望王爺恕罪······”

蘇錦世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當下便笑笑沒有再追究。她本以為這場宴席上的考驗會是一場接著一場,畢竟上次北狄國出使雲錦,她是叫他們铩羽而歸,怎麼著他們這次也是會想千方百計設百計的刁難她。

可是她倒是想錯了,自宴席上出了這麼個小插曲後,便一直隻是安靜的看著歌舞,偶爾與皇上寒暄兩句,因著朝格的阻止,自然沒有人敢再來挑釁蘇錦世。隻是這般寧靜卻是叫蘇錦世越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