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山距離越州城不過十五裏,顧流惜幾人運起輕功朝城外掠去,在快速走了近十餘裏路時,顧流惜停下身形,示意後麵的墨影幾人停下。
她壓低聲音道:“冉清影身邊那幾個人功夫了得,如今怕又是起了警惕,我們需得遠遠跟著,不能靠太近。”
墨影點了點頭,幾人小心翼翼朝印山靠近。印山雖小,但樹木蔥鬱,生的高挺粗壯,倒是很好地遮掩了他們的身形。
如今早已入秋,地上堆積了一層厚厚的枯葉,仿若被褥一般。林中偶爾有些鳥雀撲棱發出的聲響,一點細微的聲音,在這空寂蕭瑟的林中,都顯得清晰無礙。
木深踏入林中,腳下枯葉便發出細微的碎裂聲,顧流惜伸手比了個手勢,讓他停住。
木深忙站在原處大氣也不敢出。墨影皺眉看了看遍地幹枯的落葉,有些為難地看著顧流惜。
顧流惜抬頭掃了眼密集的樹木,看到那些叢生的枝椏,抬手指了指。
墨影眼裏一亮,點了點頭。
顧流惜開口無聲,比了口型:“輕些,莫要震落了那些葉子。”
這些樹上的葉子都染成了深黃色,已是搖搖欲墜,動作大了,怕是會落下來,引人注意。
墨影幾人具都了然地比了個手勢,隨即拔身而起,分別掠上了樹。
顧流惜身子輕旋,仿若一隻蝴蝶悄無聲息落在枝椏上,目力運到極致,在那數百米開外,隱隱看到了一些人影,想必是他們。
她打了個手勢,讓墨影幾人散開。隨即幾個起落,在幾棵樹間輕點而過,瞬間掠出了數丈。
墨影幾人看的讚歎不已,這些樹葉風吹便墜,顧流惜卻是輕鬆踏著樹幹朝前疾行,別說葉落,就是晃動都沒有,而且身法飄逸靈動,當真是若蝶遊林間,俊逸非凡。
墨影暗道,這等輕功怕隻有閣內的飄雪,才能與之相比了。
顧流惜自然不知道自己身輕功又驚豔了墨影一幹人,隻是全身計算著何等距離才最合適。
一路小心,顧流惜將輕功用到了極致,這才悄無聲息地隱在一處半人高的灌木林中,旁邊還有塊巨石,是個絕佳的躲避之所。
墨影幾人輕功比不得顧流惜,過了半晌才到了山頂,卻也不敢如顧流惜那般靠近,隻是選了處藏身之處死死盯著。
顧流惜仔細看過去,那一行人總共有九人,三女六男,除了其中兩個男人,其他人她都見過。冉清影穿著一身紫色勁裝,身邊跟著那兩個男人,也就是史進和史林兩兄弟,還有一直沒離開她身邊的慕錦。而那個獨臂男人正在彎腰查看什麼。
一旁的孟離臉色凝結若霜,一直看著被一個滿臉絡腮胡子製住紫衣女子。
顧流惜目光緊緊落在那女子身上,發現她隻是臉色有些不好,並無大礙,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半晌後,孟離抬頭看著冉清影:“教主,我師姐對這種事情完全不了解,功夫也不算出類拔萃,為何非要帶她下去。”
冉清影將目光從獨臂男子身上移開,漫不經心地笑道:“你師姐不辭辛苦,日夜兼程過來追你,怕是對你擔心的緊。既然如此,她陪著你進去,豈不合她心意。你說呢,柳姑娘?”她轉頭看著柳紫絮,笑的越發愉悅。
柳紫絮眼裏罕見的滿是嘲諷厭惡,冷冷地看著冉清影。
冉清影似乎毫不在意,拍了拍額頭:“我忘了,還未替你解開穴道呢,真是失禮,關叔叔。”
她一發話,那個絡腮胡子便伸手解了柳紫絮的啞穴,柳依依輕哼了一聲,卻淡漠地看著別處,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