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啟垣你可以更扯一點,從來也都不問我那是怎麼回事,你做了這麼些年的生意經曆過了這麼多人和事,居然不知道有時候眼睛所見的並不一定是的真的!”
她緩緩的鬆了手,躺好,望著天花板呼了口氣,她說,“王秘書就好比念念的長輩一樣,他叫他一聲叔叔,雖然他隻比我大十幾歲,可在我心裏他也是那個輩分的人,我怎麼可能……”
“再說,既然我答應了要做你的妻子就不會改變,無論如何也都不會再去喜歡別人。”
他漠漠的聽著,眼睛極緩慢的眨了幾下,然後轉身把她攬在懷裏,“是我心胸太狹窄,很抱歉。”
她搖頭,握住了他的手,“不要再說抱歉或是對不起,以後,我們隻管好好的在一起,不要分開。”
偏過頭抵著他的鼻尖,她笑道,“不過你沒有說錯啊,你這人就是有點小氣,見不得我身邊有任何男人。”
“以後會改。”
“啟垣。”
“嗯?”
“我……其實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就怕你生氣。”
聞言,他沒有吭聲。天藍伸手去開了床頭燈,然後看著他說,“那天,我突然跟你說起那番話,其實是因為我碰見了你媽媽。”
“嗯。”他點頭。
坐起來四處找煙盒,找不到,這就要下床去。天藍從她那邊找到了,遞給他。
他拿出一支煙,她給他點上,他說謝謝。
吸了一口,眯著眼緩緩的吐著煙圈,嘴裏幽幽說著,“啟雲出生那會兒我四五歲的樣子,正好開始懂事了。我記得那天在醫院,她一睜開眼就看見了我父親和阿姨,我在邊兒上站著,看著那張小臉兒肉肉的軟軟的,特別想去捏她……啟雲出生我記得特別清楚,因為那是我第一次在醫院等著一個即將成為我家人的人來到這個世界……天藍你不會知道,從你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天開始就沒有見過自己母親的樣子那是一件多麼難以啟齒的事情,《Time》做專訪,問誰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說沒有。
然後那個黃頭發的女人就問我,那您的母親呢?我說,不好意思我沒見過她——其實我見過的,十二歲那年和阿姨去一個朋友家的宴會,薑女士帶著她的女兒出現在我麵前。我阿姨並沒有瞞我,而我,也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因為我父親的相冊裏仍舊還有她的照片。
阿姨說啟垣這是你媽媽,她現在回國了,以後你們可以經常見麵。
我說不要。
一直以來我都那麼獨立,唯獨那天,我死死的拉著我阿姨的手沒有放開,因為我不想要那個女人碰我……我躲到了我阿姨身後。他叫我的名字,我聽著是那樣的陌生,甚至不及我阿姨語氣裏百分之一的親昵,所以我不要看見她也不想要和她在一起。
我偷偷的去找司機,說我要回家。
到家之後就被父親罵了。
其實,那一次是他們為我和她製造的第一次見麵機會。
之後的每一次,我不是逃就是躲,甚至我十四歲就離開北京去了英國,為的,就是不想再看見那麼一張虛偽的臉——
小時候開家長會什麼的最煩了,父親沒空,每次都是阿姨去。別人就會問我說郭啟垣你沒有媽媽嘛,我說是啊,我沒有媽媽。其實不重要的,有沒有她的存在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我啊,也不需要她。
我們在火車上遇見那天,是她生日。她說她想見我,千裏迢迢的從北京飛到倫敦,到了我公司門口才給我打電話說要和我一起吃頓飯……天藍你想啊,一個在兒子出生當天就離開他之後不久就嫁給了別人的女人,我會跟她一起吃得下去這頓飯麼?
那天我和父親吵得很厲害,公司裏的事情又很煩,一氣之下我走了,我想走得遠遠的誰也不見,哪知道就見了你……其實說起來我還應該謝謝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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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6000,今天更晚了,抱歉。
諸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