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樣一直看著,溫鬱不由蹙了蹙眉,她抖了抖手裏的毛毯,“剛才你睡著了。”
說完這句,她就放下被子朝門外走去,兩個同樣有著密秘的人,似乎根本不容外人走進他們的世界半分,即便要不了多久,這兩個人或許就會成為有著世界上最親密關係的人。
才轉身,腳步還沒來得及邁出去,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在這樣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房間裏,話自然是對溫鬱說的。
他說:“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溫鬱,我都不會和你結婚的。”
聽他這麼一說,溫鬱心裏長長鬆了口氣,他要真願意娶,她還不願意真的嫁呢。
腦子裏明明是這樣想的,心卻在瞬間抽搐起來,很痛很痛的感覺,以至於她臉色倏地下就血色盡失。
這副模樣,自然不想讓陸希南看到,不然還真以為自己非他不嫁,仰起頭,直直地看著雪白的天花板,“陸先生放心,和你結婚也不是我的本意。”
陸希南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溫鬱會回他這樣一句話,而那頭,在他發愣間,溫鬱已經步履從容的退出了書房。
再次躺回到床上,溫鬱睡意全無,耳邊響起哨兵換崗的暗號,那樣的威武聖神不可侵犯,一如隔壁的那個男人。
心口還在隱隱作痛,溫鬱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心裏暗暗腹誹著,溫鬱剛才是你在難過嗎?看樣子你真的是認識陸希南。
張大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思緒開始亂飄。
她再怎麼眼拙,剛才靠的那麼近,還是看到了他捏在手裏拿的照片,那是張很早以前的照片,片角已經開始泛黃,照片上的人卻依然笑顏如花,清純恬靜。
照片上的主角是個女孩,紮著兩條馬尾,穿著幹淨的校服,年紀大約十七八歲。
那個人,應該是長在陸希南心底的那朵花吧,那樣的清純可愛。
這樣想著,溫鬱漸漸也有了困意,她就在這樣的胡思亂想中睡了過去。
她做夢了,夢裏,她回到了很小的時候,她看到了這輩子最好看的男人,當然了,那時的他,還隻是個男孩。
她悄悄的躲在樹後麵看著他,卻不敢走出來一步,直到他離開,她還站在原地。
有人走到她身後,一把揪起她的耳朵,“你這臭丫頭,居然躲在這裏偷懶!”
“李嬸,我沒有偷懶,我真的沒有。”或許是溫鬱殘存的記憶作祟,睡夢中,本不是溫鬱的女子在睡夢裏也揮動著雙手,連聲驚呼:“我沒有。”
陸希南的睡眠向來淺,讓溫鬱走進書房本就隻是個小意外,他自然不會讓這樣的意外第二次出現,所以一聽到隔壁的驚呼聲,他就快速起床,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了溫鬱的床邊。
她怎麼了?
看樣子像是在做夢,李嬸是誰?是那份調查報告裏提到過的她從小寄養的李姓人家嗎?
如果真這樣,那說明她還真的是溫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