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年10月以來,你先後從顧生輝那裏購買了近100支氯胺胴,請你說說這麼多氯胺胴用來幹嗎?”

“我曾經吸毒過,經常毒癮發作,買不到毒品,所以,隻能用氯胺胴來解饞。”

“不,你是用它來謀害吳亦俊的,我們從吳亦俊的心血中檢測出氯胺胴成分,並且對他作了病理檢查,發現他的心髒已經輕微纖維化,這是喝下大量的氯胺胴所造成的。所以,你在謀殺吳亦俊的嫌疑。”

“那麼,你們隻有物證,沒有人證是吧?何況你的物證和我沒有絕對的關聯。”

“不,我當然有人證,我隻想讓你自己說出來,這樣才能得到法官的輕判,如果讓人證上法庭指證你,你恐怕會在監獄度過你最美好的年華。”

“即使你有人證和物證,我也不怕,大不了是犯罪終止。”

“不,你是屬於犯罪未遂,不是終止,兩者有根本的區別。既然你有殺人機動,你就是我們的嫌疑人,所以,配合我們調查,坦白實情,才有出路。”江一明沒有想到她的心思如此縝密,都能一一對付他的指證。她越是這樣,越有殺人嫌疑,因為這是一起高智商謀殺案,她很符合這個特征。

“我一個弱女子能對付得了我老公那樣的男人嗎?”

“你是沒力氣對付吳亦俊,但是,你的幫凶可以。”

“幫凶?誰是我幫凶?”

“花萬山!他的身高和體重都超過吳亦俊。”

她又是一怔,但是,很快就鎮靜下來:“他隻是我的前男友,他破產之後,我早已不記得這個人了,他憑什麼幫我殺人?”

“你別自欺欺人了,我們已經調查過,你們現在是情人關係……”

“你胡說!”她惱羞成怒地打斷了江一明的話。

“別忘了我們是1號重案組,如果沒有滴水不漏的證據,會找你談這些事嗎?既然你不承認,那麼請你看看這段錄像吧。這是我們從中央酒店客房部複製下來的監控錄像。”江一明從手包拿出平板電腦,從中調出錄像,播放給霍青青看。

霍青青看完後,無比吃驚,然後轉成絕望,整個人像泄氣的皮球,癱軟在大班椅上,臉色蒼白得像死人。她的腦子一片空白,沒想到他們這麼厲害,所有行蹤都被他們掌握得一清二楚。她非常後悔剛才沒聽江一明的話,把自己推到懸崖邊上,如果再抗拒下去,等於把自己推下懸崖。

她決定配合他們的工作,隻有這樣才能自救,她流著淚,有氣無力地對江一明說:“江隊,我錯了,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們是本著治病救人的精神對待嫌疑人的,我可以給你機會,但是,你必須說實話,否則,沒有人救得了你。”江一明稍稍舒了一口氣,因為他的努力,讓一座冰山融化了。

在查證與走訪過程中,他盡量以情動人,先告訴對方的利害關係,然後耐心地勸對方配合工作。他深知“人之初,性本善”之理,絕大部分的案件都由社會或者家庭造成的。

“自從去年下半年開始,不知道為什麼,我老公就開始冷落我,我想盡辦法討好他,但是沒有任何效果,我開始懷疑他有外遇,我跟蹤他,但是,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我怕長期跟蹤他,被他發現,反而引起他的厭惡,於是,我花錢雇傭私人偵探調查他。在調查過程,偵探給我發來大量的有關他的照片、視頻和信息,結果調查兩個月下來,沒有發現他外麵有女人。

“我非常鬱悶,而最讓我難過的是,他經常喝醉酒回家折磨我,因為有保姆在,他都在臥室裏虐待我……這事,你懂的,說多了都是眼淚……我實在忍不下去,但是,我又不願意離婚。

“有一天,我在逛街時,忽然遇到了開出租車的花萬山,我發現他沒有娶妻,他說依然愛我,他打算一輩子不娶妻,我感動又愧疚,把心裏的苦水統統倒給他,他就像大海一樣地接納。

“一天晚上,我被我老公折磨得半死,我實在忍不住,想投入花萬山的懷抱,給我溫暖和安慰。於是,我約他去中央酒店開房,因為我的同學在總台當經理,叫她照顧我,不要我登記身份證。

“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我控製不了自己不去想他,雖然他沒有以前風光,而且很落魄,但是,他那種鉛華洗盡後的淡然與踏實,讓我情不自禁地犯錯誤。

“這時,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想把我老公殺掉,和他在一起,但是,殺人是要償命的。這時我看到一部外國電影,女主用氯胺胴謀殺她的老公,得逞之後,逃之夭夭,於是,我便向我朋友顧生輝打聽能不能弄到氯胺胴,他說隻要出得錢,肯定能買到。

“於是,我從他手上購買大量的氯胺胴,把它倒進我老公的飲水機裏,但是,後來,我發現自己懷孕了,這給我帶來無比的歡喜,因為我不用謀殺我老公了。他得知我懷孕之後,也非常開心,待我像從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