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不想說實話,那麼,我用監控錄像來告訴你:當時你在哪裏。”吳江掏出一個平板電腦,把肖兵開車進入現場的那一段錄像播放給他看。

肖兵看完之後,淡定地說:“唉,真是歲月不饒人啊,我記錯了,我是第二天頭疼,才很早睡覺,當時我確實是去了藍色家園。”

“你去那裏幹什麼?”吳江沒有把所有錄像都播放完,因為一是花時間;二是不想讓肖兵鑽空子。

“唉,我這個董事長當得不容易啊,下班了還要工作,我們打算重建藍色家園。那天我是去實地查看,了解一下如何重新開始,是要將爛尾樓推到重建,還是在原來的樓上加層,總之,很多複雜的事情,你是外行人,我一時也說不清。”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應該帶一個團隊去實地考察,那天是下雨天,傍晚五點之後,天就開始暗了,你到藍色家園時,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你能看到什麼呢?”吳江看他依然如故地說謊,有點氣惱,但是,他並沒過分表示,隻是加重了語氣,好給他一個台階下,同時也是給自己台階下。萬一肖兵不是凶手,對他太強硬不太好。

“唉,別提了,我本來和工程師約好去看樓的,可是他的女兒突然發燒了,要送女兒去醫院,就爽約了。”

“然後,你就獨自一人呆在黑暗的爛尾樓兩個小時?你這不是自欺欺人嗎?你的身上東西價值幾十萬,就不怕遇到搶劫?”吳江的語氣更重了,甚至到了嚴厲的程度。

“沒辦法,我那台舊奧迪不知為什麼熄火了,我修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後來終於修好,所以,隻能在那裏呆兩個小時。”

“肖兵,我們懷疑你謀殺吳亦俊,請你跟我們回刑警隊配合調查!如果經過測謊儀測試證明你說謊,我們有權拘留你。”吳江忽然站起來,拿出一張傳喚證,在他的麵前展開。

肖兵一看,愣了一下,說:“吳警官,何必這樣呢?我好歹也是個年上繳利稅上千萬的董事長,還是江東區的政協委員,請你手下留情,如果我被拘留,對公司的售樓影響是非常大的。”他忽然變得軟弱了,甚至有點可憐,十足是一條變色龍。

“那好,請你如實地告訴我們,你那兩個小時到底在現場幹什麼?”吳江重新坐下來。

“唉,這是一件丟臉的事。是這樣的,我認識了一個第五職業中專的女學生,她今年才十七歲,我非常喜歡她。她不僅漂亮,還聰明可愛,我抵擋不住她的誘惑,和她在賓館開過房。

“元宵節的前一天,她打電話給我,說她回學校了,非常想我,要求和我見麵。我既激動又害怕,畢竟她還是未成年人,如果被媒體知道這種醜事,會影響我們公司的形象,也會被我女兒和妻子怨恨,所以,我不敢帶她去賓館開房。因為賓館都要用身份證登記,公安部門可以在網上查詢到我的開房記錄。

“所以,我答應她去藍色家園的爛尾樓裏幽會,因為周邊沒有監控器。於是,我開車去藍色家園等她。她從學校後門出來,偷偷地來到爛尾樓,和我在車子親熱了兩個小時,本來我隻想和她呆一會兒,給她一些錢就走,結果因為她年輕貪玩,精力又旺盛,不讓我走。

“我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和她纏綿了兩個小時,我騙她說晚上八點公司要開董事會,缺少我不行,她這才讓我走。當然,我沒有想到,吳亦俊就在那天晚上被殺,如果我有先見之明,我絕對不會去赴約,我可以帶她去別的城市,也不至於成為嫌疑人。”他的雙手抬起來,在使勁地搓揉太陽穴,每次有煩惱事,他的頭就會痛。

“那個女學生名叫什麼?讀哪個班級?”

“這……這,我答應過她保密的……”

“隻有她才能洗脫你的殺人嫌疑。”吳江嚴厲地盯著他。

“她名叫盧小湘,讀計算機專業,是15級9班的學生……吳警官,看在我們過去的情麵上,請你一定要為我保密啊,否則……唉,我真渾蛋!”他突然打了自己一耳光。

“我們不想讓人知道一個堂堂董事長嫖未成年少女。不過,這要看盧小湘怎麼說,如果她告你誘奸她,你就等著吃官司吧。”

“不不不,她絕對不會這樣說,她還說不嫁人,一輩子做我的小妾……”

吳江不想聽下去,和小克走出肖兵的辦公室,回隊把情況向江一明彙報。江一明叫吳江打電話盧小湘,叫她來刑警隊一趟,這樣是為了保護她的隱私,畢竟她是個未成年人。

盧小湘接了電話之後,馬上趕到刑警隊找吳江,她承認那天晚上是和肖兵在藍色家園裏幽會,說了兩個多小時的話。肖兵離開她時,還給了五千元,說是給她的報名費。

盧小湘帶吳江和小克去看當時肖兵停車的地方,她說那兩個小時她和肖兵都在後座裏親熱。盧小湘沒有一點害羞,不僅如此,還帶著自豪,也許她得意於自己釣一個億萬富翁吧。吳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女孩太開放。

肖兵的停車處離吳亦俊被殺現場將近200米,因為是泥地,肖兵的奧迪車輪還深深地印在那裏。吳江和小克把車輪印提出出來,同時還提取到一男一女的足跡,然後拿回隊進行比對,結果,證明車輪印就是肖兵的車。

女鞋印是盧小湘的,她穿的是高跟鞋;男鞋印是肖兵的,穿的是鱷魚皮鞋。肖兵沒有想到,在他和盧小湘尋歡作樂之時,他的朋友吳亦俊正在地獄門口徘徊。真是冰火兩重天。

案子再次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