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她什麼都會跟我說,她連和伍雲榮上床睡覺的動作和叫聲都會說,惡心死了,可是,為了生活,我隻能不停讚美她和伍雲榮。”
“她那麼恨伍雲榮,為什麼還要在你麵前提起他呢?”
“她有點變態,她想讓我吃醋,從中得到快感和虛榮心,我才不吃她那一套呢,她隻是我的客戶而已,又不是我愛的女人。”他頭一抬,嘴巴一翹,向天花板吐出一個大煙圈,仿佛想把被虐待的痛苦吐出來似的。
“她有沒有跟你說,她恨不得殺死伍雲榮?”
“說是說過,但是,她沒那個膽量和決心,她想挑唆我去教訓伍雲榮,我才不做她的傀儡呢,叫我去殺人,給我一個億我也不會幹!何況,我身邊的富姐像流水般多,我從來不在乎她們,哪怕她長得像仙女。”
江一明從和陳偉的交談中發現,他隻是一個利用女人掙錢的鴨子,沒有把沈婷婷放在心上,所以,他與沈婷婷狼狽為奸,合謀殺害伍雲榮和馮爾薇的可能性不大。
江一明覺得陳偉如果繼續在長江混下去,會給沈婷婷帶來不好的後果,他和周挺走出陳偉的客廳之後,打電話給良村派出所所長,叫他想辦法把陳偉遣送回家,交給當地派出所監管。現在派出所監管嫌疑人很方便,隻需在他的手機上安裝一個GPS定位器就可以。
江一明和周挺走訪幾個大型化工廠,他們想從中找出製造VX毒劑的嫌疑人,但是,走訪了一星期,仍然一無所獲,案子卡住了。吳江和小克調查吳亦俊的案子也是同樣的結果。
江一明召集大家開案情討論會,這是每個周五的例行會議,除非有更重要的事。這是個陰天的下午,天上的烏雲堆積得如鉛一般厚重,氣溫比較悶熱,好像要下雨了,有的人竟然穿起了襯衫。
因為天暗,光線不好,會議室裏開著白熾燈,把每個人的臉照得雪白。羅進和呂瑩瑩不抽煙,忍著四把煙槍吐出的濃煙,他倆已經習慣吸二手煙了,幸好,呂瑩瑩還沒有懷孕,否則,她肯定要請假,或者與他們遠程開會。
“老吳,吳亦俊的案子最近有沒有進展?”江一明先打破沉默,隻要案子沒有進展,大家的心裏都像壓著一塊石頭。其實,江一明知道案子沒有進展,因為吳江和小克每次有新線索都會向他彙報,但是,周挺、呂瑩瑩和羅進不知道他倆的調查情況,所以江一明要問他。
“自從我和小克接管吳亦俊被殺案之後,我們在前麵的基礎上,進行了深入調查,走訪了17個嫌疑人,詢問了101個死者的親友,做了100多次筆錄,但是很遺憾,沒有任何進展。我總覺得這個案子的方向不對,否則,走訪了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沒有一點線索呢?”
“嗯,沒關係,2·11案發生到今天還不到兩個月,我們的對手反偵查能力非常強大,一時半會兒沒有進展常有的事,隻要我們用心辦案,把凶手抓捕歸案隻是時間問題。瑩瑩,你們視偵組有沒發現新線索?”
“沒有,我們對黃崗站周邊和地鐵裏的所有錄像都查看了幾遍,經常加班加點,用了500多個小時,但是,凶手就像隱形人一樣,沒有任何結果。不過,我們很有信心,像你所說的一樣,破案隻是時間問題。”
“好!隻要有信心有恒心,就事半功倍。”
“江隊,我曾經把吳亦俊案和地鐵毒殺案放在一起聯想過,不知為什麼,我總感覺這兩件案子有某種關聯。”小克說,但是,他的聲音比平時小了一些,似乎不太自信。
“哦,你的想法有點奇特,能說說為什麼有關聯嗎?”
“第一,兩個案子的罪犯智商都超高;第二,兩個案子的主謀可能都懂得醫學。比如,懂得用換血來幹擾我們尋找屍源,醫生最容易收集到4000多毫升別人的血液。張進發曾經是個精神病患者,也隻有醫生最容易控製他,如果兩個案子都是一人所為,那麼,這個人十有八九是個醫生。”
“小克,你的想法非常好,讓我們的視野一下開闊了,我從來沒有把兩個案子連起來想過。經你這麼一說,我覺得非常有道理!隻是凶手為什麼殺了吳亦俊之後,又要殺伍雲榮和馮爾薇呢?吳亦俊和這對情侶毫無交集,這我們都從各自的通話記錄上查過。”江一明說。
“這個問題我也想不明白,會不會是恐怖分子幹的?”
“如果是恐怖分子幹的,他們是衝著國家來的,因此,他們會在網上發布對此事負責,否則,他們的行為毫無意義。再說了,如果是恐怖分子幹的,他們應該不會絞盡腦汁用換血和教唆精神病患者的方法殺人,而更多是暴力殺人,比如昆明火車站的砍人事件。”
“也許……也許他們隻是想試試膽量和自己犯罪智商,也許……他們正在策劃更大的傷亡事故,比如東京地鐵的毒殺事件……”
“小克,你別嚇我們,3號地鐵毒殺事件已經忙得我們夠嗆了,還幻想出什麼更大的死亡事件。”呂瑩瑩有點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