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該死!
……
地下停車庫。
蘇南看著手腕上的時間,距離盛時年上樓已經二十五分鍾了,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他擔憂的拿出手機,正準備撥打電話讓手下的人做好準備,電梯‘叮’的一聲打開。
隻見盛時年抱著白汐汐從裏麵出來,氣質強盛,步伐微快。
“總裁!”蘇南當即收起手機迎上去,看了眼虛弱的白汐汐,問道:“白小姐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事?”
盛時年沒有直接回答問題:“暫時不確定,醫生呢?讓醫生檢查。”
蘇南快速說:“在車上,我已經安排好了。”
說著,他加快腳步跑在前麵,拉開後座的車門。
盛時年抱著白汐汐徑直上車,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車座上。
沒有了她的遮掩,他手腕的鮮血淋漓當即顯露出來。
蘇南嚇得臉色僵白,在意開口:
“總裁,你的手腕怎麼了?帝懿對你動手了嗎?要不要我們的人衝上去把他滅了?”
一連幾句的話語,帶著濃濃的擔憂,也帶著怒氣。
和總裁這麼久以來,還沒有人敢這麼大膽的傷害總裁。
盛時年現在卻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薄唇掀開:
“沒事,先回去,等小汐穩定好再說。”
他的語氣是不可抗拒。
蘇南無奈,隻好點頭,關上車門,走到前麵上車,發動車子離開。
車子緩緩駛出車庫。
車內。
彌漫著濃濃的血型。
被叫來的臨時醫生忐忑說道:
“盛總,我先替你處理傷口吧,若是流血過多,會很危險的。”
盛時年冷著一張臉,道:
“無妨,先替她檢查,我的傷口自己處理。”
說著,他自己拿過醫用酒精和棉簽。
醫生不敢猶豫,隻好快速替白汐汐檢查。
白汐汐靠在座椅上,看著盛時年俊美精致的側臉,和他一點一點擦傷口的優雅動作,心裏彌漫著濃濃的感動和心疼。
這些天,她清楚的知道帝懿有多殘忍,她以為他們是出不來的。
沒想到,他竟然用那樣的方式,帶她離開。
為了她,他竟然退讓一步,傷害自己。
現在還連自己的傷勢都不在意,先讓醫生給她檢查。
這樣的男人,如何不感動?
盛時年的傷口有點嚴重,畢竟在帝懿那樣的人麵前,不下點狠手,是很難解決的。
眼下,傷口裂著很寬的一條縫,即使擦幹淨周圍的血,裏麵也還在流,如果不盡快處理,很容易大出血而死。
他緊咬著牙關,將藥粉灑在上麵,忍著痛,快速拿過繃帶,一圈一圈的纏起來。
足足十分鍾,纏好後,才將血止住。
車子剛好停在地下車庫。
盛時年望向醫生,問:“還沒檢查好?”
醫生快速收起動作,忐忑的回答:
“總裁,檢查好了,白小姐身體沒有任何一絲的傷害,情況良好。”
聽到這話,盛時年怒了:
“情況良好?她臉色虛弱,身子發軟,這樣的情況叫良好?你良好給我看看!”
盛怒的聲音飄蕩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帶著回應,極其危險。
醫生嚇得身子一抖,害怕的隻差跪下去,低頭道歉:
“對不起盛總,白小姐身體上的確沒有傷,可能……可能是營養方麵和精神方麵的原因。”
盛時年臉色再次下沉,比冰天雪地還冷:
“可能?你……”
“盛時年……”他正要發怒,一道微弱的聲音打斷他的話語。
這聲音,是白汐汐發出的。
盛時年望過去,冷厲的眸光變得溫柔,聲音亦是溫柔到極致:
“小汐,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醫生在一旁目瞪口呆。
剛剛那個冷暴殘酷的羅刹,秒變溫柔似水的男人,這是有雙重人格?
白汐汐努力的對盛時年擠出話語:“我沒事,隻是有點餓,心裏也有點怕,你抱我上樓吧。”
她小小的聲音,配上蒼白的小臉兒,十分惹人心疼。
盛時年目光又柔和了幾分,伸手將她抱進懷裏:
“好,我帶你回房間。蘇南,去幫我定點吃的送上來。
發出口的聲音,亦是比刀尖還鋒利。
薄小可害怕的手心伸起一抹冷汗,不敢直接回答他的話題,轉而說道:
“我隻是不想讓你插手我的事情,他們得罪我,我要自己處理。”
如果有心之人聽到,一定會發現她沒再稱‘老子’,‘本小姐’。
帝懿臉色沉了沉,收起刀扔給一旁的保鏢,問:
“你打算怎麼自己處理?”
薄小可抿唇,看了眼一旁的盛時年,對帝懿說道:“不告訴你。”
盛時年見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耐心到達極限:
“最後說一次,帶我見白汐汐。”
一句話裏,帶著強勢的命令和不可抗拒的怒火。
薄小可不等帝懿開口,就先一步說:
“好,跟我進來。”
她轉身,朝裏麵的一家房間走去。
盛時年邁步直接跟上。
一間臥室打開。
隻見裏麵隻開了壁燈,燈光灰暗,照射著簡陋的環境,連張床都沒有。
而女人就靠在牆角的角落,縮成一團,身姿嬌瘦,臉色發白。
“小汐。”盛時年心一緊,邁出步子大步走到她身邊,蹲下去看她。
白汐汐昏昏迷迷的,聽到熟悉的聲音,睜開眼,便看到眼前俊美絕倫的男人。
她在做夢嗎?
她看到了盛時年?
他真的來了?
女人的眼裏沒有欣喜,有的隻是不可置信和無措,好似根本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該死!你們對她做了什麼!”盛時年犀利的視線射向薄小可和帝懿,周身散發出的寒氣形成無數把鋒利的刀,要將人殺死。
還從沒有沒有人,讓帝懿感覺到如此壓迫,他陰冷的開口:
“盛總急什麼?什麼實際性的傷害都沒做,隻不過給她進行了一些催眠,精神折磨罷了。”
精神折磨!
大概是讓人在幻想中美好,又在幻覺中痛苦。
難怪,難怪白汐汐見到他不肯相信這是真的。
盛時年殺了帝懿的心都有,這也是他第一次這麼的想要殺人,但眼下帶走白汐汐是關鍵,他硬生生的壓製著怒氣,將白汐汐按進自己的懷裏,聲音寵溺又溫柔的安慰:
“小汐,我來救你了,我帶你離開。”
男人的氣息清冽好聞,語氣無比的寵溺。
白汐汐聽著,茫然的眼睛漸漸變得清亮,抬眸望著盛時年,聲音顫抖:
“盛時年,真的是你嗎?你真的來了?”
“嗯,是我。”盛時年疼惜的好似心間被割了一塊肉,握住白汐汐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柔聲道:
“你感覺下我的溫度,我的心跳。”
小小的手被他握在手中,手心之下,是強而有力的心跳。
一下一下的,撞擊著她的血液,是那麼的真實。
白汐汐心間狠狠一顫:“盛時年,真的是你。”
這次,她用的肯定句,說完就撲進他懷裏,緊緊的抱著他,狼狽的哭著。
好似這幾天的壓抑,終於找到了安放的地方,然後全然崩潰。
盛時年的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在她額間落下深深一吻:“抱歉,我來晚了,我現在帶你回家。”
他起身,一抱公主抱將她抱起。
“我允許你們走了?”帝懿危險的聲音響起。
盛時年猩紅的眼眶帶了無盡殺意和寒氣,直直的射向他:
“你很清楚,我半個小時內走不出這間房間,那你帝懿,這輩子都別想走出帝城。”
聲音冷厲的絕不是開玩笑!
帝懿感覺到威脅,竟是陰冷的笑了笑:
“是麼?那在我走不出帝城之前,應該是盛總先走不出這間房間。”
兩人的氣息碰撞,毫不示弱。
空氣拉成一條無比緊繃的弦,隨時都會崩斷。
薄小可手心捏了捏,快速開口說:
“盛總,是你和白汐汐欺騙我在先,你們沒有理,現在要走,必須得給我一個說法。”
帝懿拉過她,將她摟在懷裏,聲線陰冷的對盛時年道:
“給我家公主殿下一個滿意的得說法,我就讓你們平安的走出去。”
盛時年:“……說法?可以,但傷害我的女人,還請帝副總統也給我一個說法。”
某四個字,被他咬的極重。
這是威脅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