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且問相思,心有千結(三)(1 / 2)

(三)

齊桑玉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見外麵有人吵架,她把被子拉過頭頂也抵不過外麵的爭吵聲。於是煩躁的翻了個身,把臉再往被子裏擠了擠。

“桑玉她娘!你別生氣!這一家女百家求,你家桑玉也二十好幾的人了,到現在也沒個著落,我這也是好心才上門提親的。你不願意說不願意啊,你急什麼?”蘇婆婆耐心的拄著拐棍兒坐在椅子上,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

徐靈芝好笑的反問:“我急什麼?你說我急什麼?我們家桑玉是北大畢業的碩士生!他蘇大壯是什麼人?也好好地照照鏡子,他哪根頭發絲兒能配得上我們家桑玉啊?我說嬸子,您該幹嘛幹嘛去吧!別在這兒瞎耽誤工夫了,我們家桑玉的事兒不用你操心!”

“你看你這人真是的!你家桑玉是個好姑娘,可我們家大壯也不賴啊!去過日本,會賺錢,現在開著一家大公司,買了地正在蓋廠房,這馬上就從香港回來了——這回他去香港可是談大買賣去了!你說這倆孩子一個有才一個有錢,他們要是能結婚,將來這日子……”

“行行行……行了!您別說了!你家大孫子是天下最好的,是我們家桑玉配不上他!您趕緊走吧!”

“桑玉她娘!你火氣不要那麼大!我這也是和和氣氣的來跟你說……”

“我忙著呢,我們家桑玉剛從國外回來,倒時差呢!您別在這兒吵著她睡覺,行嗎?”

“喲?桑玉回來啦?去國外了?去哪個國家了?幹什麼去了呀?”

“您怎麼這麼多話啊?!”徐靈芝要被蘇婆婆給煩死了,要不是看她年邁,早就動手把她轟出去了。

齊桑玉迷迷糊糊的從裏間屋裏出來,一邊奔著水杯去一邊問:“你們在吵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哎呦喂!桑玉真的回來啦?”蘇婆婆看見齊桑玉像是看見寶貝一樣,拄著拐棍兒站起來走到齊桑玉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怎麼這麼憔悴啊?出國很累吧?”

“蘇奶奶,你跟我娘吵什麼呢?”蘇桑玉抱著水杯迷迷糊糊的問。

“我是來提親的!”蘇婆婆越看齊桑玉越是喜歡,忍不住伸手去摸齊桑玉的手。

徐靈芝上前把蘇婆婆拉開,生氣的說道:“嘿!我說嬸子,你可別倚老賣老!什麼提親不提親的?現在年輕人都是自由戀愛,我當娘的都不管閨女的婚事了,你一個當奶奶的就別瞎操心了!”

齊桑玉這下終於明白了這倆人為什麼吵呢,於是把水杯放到桌上抬腳往外走。

“噯?你幹嘛去啊?”徐靈芝還以為自己女兒惱了,趕緊的擋著門口把她攔住。

“我去廁所!”齊桑玉好笑的說道。

“噢,去吧。”徐靈芝閃開了門口。

“她這是……願意呢還是不願意呢?”蘇婆婆看著齊桑玉的背影,納悶的問。

“這還用說嗎?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您老趕緊的回去吧!”徐靈芝說著,齊桑玉喝剩下的水往門外潑掉,轉身去廚房了。

蘇婆婆一個人在堂屋站了一會兒,見一直沒有人來搭理自己,也隻好拄著拐棍兒先回家去了。

雙鴻大酒店最大的包間房門緊閉,服務生恭敬的站在門外。房間裏偌大的圓桌上擺著十幾道精致的菜肴,醒酒器裏醒著紅酒,圓桌的周圍隻坐著三個人,蘇浩林,秦冬嶺和付友華。

“蘇總,這是我朋友從法國帶回來的紅酒,據說年份很難得。反正我一個土包子也說不出個道道來,你出過國,見過真玩意兒,來品一品。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蒙我呢!”付友華笑嗬嗬的說道。

蘇浩林笑嗬嗬的搖頭說道:“付總說笑了,其實我也是個土包子。我比你還土,就我們家——南沙嶺子那片兒,除了黃沙土還是黃沙土,我是吃土長大的嘛。”

“老弟你真會開玩笑!”付友華說著,又向秦冬嶺欠了欠身:“秦少,久仰大名啊!您能來我們這片窮地方投資,真是我們的榮幸。我得代表這裏的父老鄉親好好地敬你一杯。”

秦冬嶺笑著搖搖頭,說道:“付總客氣了。任何投資都是為了賺錢,什麼情啊,義的,那都是梁山好漢講的東西,不過你看看,那一百零八將最後不都被招安了嘛!所以說江湖義氣要不得,做人做事做生意都要理智一些更好。”

“精辟!秦少這番話真是精辟!”付友華笑著舉了舉杯,“秦少,我先幹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