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寶滿臉堆笑地迎上他說:“王老板,你太客氣,太客氣了,晚輩剛進這條道,以後還靠您多多提攜,關照,應該是晚輩請您喝酒,求賜教,指點。”
王成九抬起右手往來寶肩上重重地一按,一搖頭說:“小兄弟,你此言差矣,你來了這裏就應該是我請,因為我是這裏的地主。古話說得好:在家不會迎賓客,出門方知少主人。今天之酒你不能同我爭執,你是一個有膽有識,又知書達理的人,我非常非常看好你。我可以講以後你是這條道上的霸主,老大,所以我也想預先結交你,同你處理好關係。不久的將來,這條道上的人都要靠著你生存,仰望你。我在這條道上幹了近二十年,見過的人物不少。有的人是有勇,而無謀,有的人有謀卻無勇,似你這般有勇又有謀之人極少。並且你的關係,背景非同一般,我開始聽遊四標講了你們今天來的經過,我真為你捏了把汗。一萬多斤,安全到這裏真是有你的獨特本事,還有三車去了哪裏呢?”
早已想好對策的來寶一抱拳說:“不好意思,王老板,今天出了點問題,事出突然,我沒有辦法,我將另外三車送給一個同窗的爹。這個同窗如今在省府做通判,就是他告訴唐縣尉今日有省緝捕隊的人下來查,所以我就自做主張挪了三車。江南的鹽道太不平坦,我才做兩次就有人知道,並上報了,看來江南的臥底不少,以後要小心,否則會栽大跟頭。”
王成九哈哈笑道:“兄弟,這條道上本來就有不少人同官府走得近,還有人甚至是官府的鷹犬,爪牙。曆來都是如此,不必為怪,每個人的生存之道不同而已。你有同窗在做通判嗎?有這個後台,背景,那真是好。”
來寶一昂頭哈哈笑道:“說來慚愧得狠,我曾經在太子李弘創辦的義學堂裏跟著當代大師李思文學習過,也受過駱賓王大師的指點。可惜,時運不濟,遭人陷害,沒有機會去考中進士,所以落魄到販鹽的境地。我不少在義學的同窗都是高官得坐,駿馬得騎,唯獨我還在苦苦掙紮。”
他的話才到此,王成九就驚訝得衝口而出地問:“你還進過義學堂?那是貴族學校,進那裏的人即要考,也還要是官家子弟才行,你不是關隴貴族,你咋進了的呢?”
問完他的臉上就布滿了萬分不相信的表情。
來寶微微笑著回答:“我小時候在石竹山跟著一個先生讀書,當時程國公程咬金在石竹山閑居。我經常同他一起玩,他覺得我可以就收我做了幹孫子,後來他帶我去麵見駱賓王麵考。所以我雖然不是貴族子弟也有幸進了那所學堂跟隨李思文,駱賓王學習了五年。後來李弘太子出了事兒,學堂解散了,我才回家,考過一次中了頭解,但卻遭了陷害。”
說到此他打住了話,一邊連連地歎氣,一邊頭連搖,跟著臉上還露出了一幅十分痛心不已的表情。
王成九忙說:“小兄弟,抱歉,抱歉,讓你勾起了傷心之事對不起。你遭陷害之事我聽遊四標講過,你是被耽誤的狀元之才,不過不要緊,你還年輕,你還有不少的機會。依你的才華,氣勢,當官是遲早的事情,你不必歎氣,灰心。人的命運是起起落落的,隻要你具備了本事,你遲早會輝煌騰達。人一輩子就怕沒有本事,有本事不急,不急,走,不扯這些了,過了的事不放心裏。喝酒去,我們好喝一揚,今天必須喝好才行,我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