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寶一搖頭說:“伯父,你咋也這麼糊塗呢?你又不是不認識劉縣令與伍縣尉,你咋讓我去送錢呢?讓別人代送錢那是因為自已不認識人而已,自已認識當然是自已去送。自已送了,他收了,你心裏才有底,你自已送的,麵子,情義也是直接的。別人替你送的,這中間隔了一層,甚至有時收禮人隻記送錢人的情義,隻給送錢人麵子。有什麼事還需要送錢人去講,去溝通,這麼明顯的道理,你咋糊塗了呢?我去替你送錢,麵子,情義是我的,你自已去送,萬一有啥閃失,他倆沒有麵子對著你,你也可以直接指責他倆。”
說完這些他就對著德全一邊搖頭,一邊雙眼連眨。
德全略微想了想頭連點地說:“還是你想得周到,仔細,真不虧是見過世麵的人,我的兩個兒子,有一個能趕上你,我就開心,欣慰了。”
來寶哈哈笑道:“我覺得重鑫哥是挺不錯的一個人,智商也有,主要欠了一點穩重,還有些衝動。那天他真不應該當著全族人破口大罵七公扒他兒媳婦灰的,弄得七公下不了台。當然重鑫哥這麼罵他也有道理,是七公先出口講你扒重茂嫂子的灰,換我有人講我爹的壞話,我弄不好會動手打人。七公這個人陰險至極,以前那樣跟著你,那天族會上卻亂誹謗你,老不死的真壞,真歹毒無比。”
德全當即氣得渾身篩糠似地猛抖了三次,雙眼圓鼓冒火地望著來寶咬牙切齒地說:“七公的楓樹灣旁邊有一塊山十多頃,那是族上一個絕戶的,充公多少年了,我一直沒有告訴族上人。那山上的木材一直由七公砍了賣掉,我同他分錢,如今我把它送給你,你幫我撈出重鑫咋樣?”
來寶的心一動,小聲地問:“這事成嗎?七公知道,他會講的,又挨著他的山,他要跳出來指責我侵占族上財產咋辦呢?”
德全嘿嘿笑道:“這戶人已經死絕了,隻有一個女兒也嫁出了遠方。地契在我手中,這件事有一些老人知道,但我可以講這山二十年前就賣給了你爹來操,我把地契給你就成,不會有人懷疑。如果是我自已去公開占有,族上的一些老人就會懷疑了,所以我一直讓七公在伐那山上的木材賣。”
說到此,他壓低聲音在來寶的耳朵邊嘰嘰喳喳地講了起來。來寶一邊聽,一邊頭連點,德全講完了,來寶就高高興興地走了。
他沒有去找七公他們,他騎上馬,一邊走,一邊想:我讓你們互相鬥著,沒有時間,沒有心情顧及我,我就抓緊辦自已的事。我要你們一個個鬥得精疲力盡,傾家蕩產,然後一個個跪在我麵前求我。以後水鄉是我一個人的天下,一切由我一個人說了算,我要把你們的田地,山林統統巧取豪奪了,我要成為整個大唐的首富……
他越想越高興,越想越開心,不多久他就到了老鼠子的屋場。
他剛下馬就見國強駕著車來了,他有點驚訝地問:“咋這麼早你就回來了呢?你今天沒有去銷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