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走了過來，朝女孩兒鞠躬謝罪：“抱歉啊小姐，給您添麻煩了。這次為您免單，還請您見諒。”
女孩兒揚起下巴說道：“免單就不必了，本小姐不缺這些錢。但是，這個人，必須開了。”
正在收拾碎片的肖玉身體一僵，愣住了。
店長也有點為難：“這……”
“不願意？你知道我是誰的女兒嗎？隻要我打個電話，你們這店就開不下去，信不信？”
女孩兒的男友臉色有點難看：“夠了吧蓉兒！別鬧了！”
“你管我！”女孩兒已經有點歇斯底裏，“今天是本小姐的生日啊！怎麼誰都欺負我！就連區區一個端盤子的，都敢對我動手動腳！不給你們拿出點顏色看看，真當我是好欺負的！”
男友拉住女孩兒的手，將她往外拽，一邊拽一邊哄：“乖，別生氣了啊，剛才我都是氣話。就這點事兒驚動你爸也不太好，別生氣啊，我們換家店……”
那個女孩的臉色好像稍微緩和一點了。隻是在被拽走的最後一刻，還回頭瞪了眼趙夢瑤。
而不遠處的一個咖啡桌旁邊，一個人用手機記錄下了這一切。
趙夢瑤覺得十分魔幻。
這裏真不愧是富人區，就連隨便一家咖啡店都能撞見疑似某大佬的千金，還上演了一場嬌蠻公主大鬧咖啡店的把戲。
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
“肖玉你怎麼搞的！還想不想幹了啊！不但對客人態度這麼差，還把杯子摔了，這個月的薪水扣一半，給我趕緊收拾好了回去幹活！”
趙夢瑤覺得很抱歉，這個服務生是為了幫她，才會把杯子摔碎的，這下還要因為她被扣工資，實在看不過去了，開口說道：“店長……”
然而她才剛剛開口，就被那個服務生打斷了：“好的。”
趙夢瑤愣住了，店長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頭回店裏去了，趙夢瑤想出口阻止他，被肖玉打斷了：“不用解釋。摔碎了杯子是事實，是什麼原因不重要。”
這人說得也有道理。店長看上去就不像是會嘉獎英雄救美的人物，他估計更計較的是摔碎的咖啡杯吧。
“抱歉啊，我……”趙夢瑤剛想談賠償他的事情，卻看到肖玉整理完了碎片，站起了身，露出了帽簷下略微有些熟悉的臉龐。
“肖……老師？”
趙夢瑤恍然如夢。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十分消瘦，兩頰凹陷，胡子拉碴，雙眼無神，頭發亂糟糟的。但是依稀能從那狹長的鳳眼、高挺的鼻梁、緊抿的唇線上看出來當年的影子。
肖玉就是趙夢瑤初中時……被汙蔑勾引的對象。
以及最後擔下了一切的罪名，被學校開除的音樂老師。
趙夢瑤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又確認了一下：“是……肖老師嗎？”
肖玉聽到“老師”這個稱呼的時候，很明顯地顫抖了一下，肩膀略微畏縮，把帽簷壓得更低了，遮住了大半張臉，聲音中有點慌亂：“你認錯人了。我沒當過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