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李應龍,範蕾蕾就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趙夢瑤,和她白天說的那一番話。

——不學無術、整天花天酒地、男女通吃作風極差、被剝奪了財產繼承權齊家大少爺齊一鳴。

範蕾蕾從心底裏對趙夢瑤的人品表示懷疑,自然不會相信她說的話,但是心裏不知不覺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齊一鳴關上包廂門,邁著修長的雙腿走到範蕾蕾麵前,微微俯下|身子在範蕾蕾額頭落下一吻,帶著笑意的嗓音說道:“久等了寶貝兒。”

範蕾蕾聞到了濃濃的男性香水味道,和一絲絲,腥甜的……令人難以忍受的麝香味?

她微微皺起了眉頭,突然說道:“親愛的,你遲到了。”

齊一鳴大大咧咧地往包廂沙發上一坐,隨手摟過範蕾蕾的肩膀,聳了聳肩膀回道:“抱歉,有點事情。”

以前約會的時候齊一鳴也經常遲到,隻是……範蕾蕾始終不敢追問他到底為什麼遲到。

但是今天,想起趙夢瑤說的話,範蕾蕾鼓起勇氣問道:“有什麼事情,比和我約會更重要的呢?”

齊一鳴聽到這句話,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他眯起眼睛,收回了摟著範蕾蕾的手,隨意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抿了一口,慢條斯理道:“有些粘人啊……”

範蕾蕾身子一僵,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一般,誠惶誠恐道:“對不起……一鳴,我隻是……”有些不安而已。

但是她的話被齊一鳴不耐煩地打斷了:“我說的不是你,是我剛才見的那個情人。他太黏人了啊,一直不肯放我走呢。”

這一瞬間,範蕾蕾仿佛聽到自己腦海裏有什麼東西斷裂了。

她有點懵,呆呆抬眼望去,齊一鳴正姿態優雅地喝著酒,修長的雙腿交疊,下巴微微揚起,麵容俊美魅惑如鬼魅。

“咦?你怎麼看上去有點驚訝呢?”齊一鳴放下酒杯,笑眯眯地說道:“怎麼啦寶貝兒?”

範蕾蕾想要說服自己,齊一鳴依舊語調溫柔地喊著她寶貝,剛才聽到的“情人”什麼的,肯定是聽錯了,或者是開玩笑。

於是她勉強地笑了一下,問道:“你剛才說的……那個情人,是開玩笑嗎?”

齊一鳴眨了眨眼睛,無辜而又天真地問道:“咦?我沒有向你介紹過嗎?他叫陳毅,是個調酒師。”

範蕾蕾無法再說服自己了。血淋淋的事實擺在她麵前,像是狠狠抽了她一巴掌,痛得體無完膚,但是卻不敢硬氣地甩袖離去。

她眼中含淚,卻不肯當著齊一鳴地麵哭出來,咬著唇委屈道:“我以為……你心裏隻有我……”

“怎麼可能啦!”齊一鳴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笑得前仰後合,語氣輕快道:“你隻不過是眼睛長得討我喜歡而已,其他五官、性格、談吐、興趣愛好都和我不對盤,我怎麼可能對你專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