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緊。
接近傍晚，霍雲深才醒過來，正好，液輸完了，護士把針拔了，楚妍搭把手把棉球摁住。
“想吃什麼？”
她估摸著他沒胃口，什麼都不想吃，問隻是個形式，“跑個腿？買份粥，你看看你吃啥。”
跑腿的事兒，助理沒少幹，二話不說的就出去了。
霍雲深坐起身，精神氣稍微好了許多，唇無血色，白而飽滿。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楚妍兀自道，“病美人。”
她接了杯溫水，遞給霍雲深，“我約好了醫生，不許拒絕我。”
“我自己緩緩就好了。”他喝了口溫水，臉色逐漸好轉，眉頭微微皺著，眼睛黑又深邃。
楚妍一個頭兩個大，每天都有新的事情發生，她煩，無處發泄，憋著火道，“暈倒了，緩緩就好？霍雲深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個人？”
“你是想早日讓我守寡？”
她說話噎人，一般不動氣，動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嗯，知道了。”
霍雲深淡淡的回應了一句，瞧著楚妍在火山爆發邊緣，連忙道，“吃完東西去看醫生。”
竄起的火苗，勢頭猛要發展成熊熊烈火，一盆涼水澆的火星子不剩。
好好配合，那楚妍沒話說。
等助理把粥買回來，兩個人盯著霍雲深吃完。
預約的醫生，還是楚妍拜托人預約上的，機會難得。
跑來跑去也麻煩，醫生也在這家醫院，楚妍領著霍雲深走去別棟的大樓，還是靠了護士指路，才順利找到。
醫生快下班，被朋友好說歹說的留下，再見個病號。
病號來的也快，電話掛了三五分鍾的樣子，他看著三個人前後走進來，楚妍打了聲招呼，“醫生，麻煩你了。”
醫生的職責是救病治人，碰到禮貌好的家屬，心情會上升一個層次。
“你們坐吧，哪位是病人？”
助理手指了指不大情願的霍雲深。
也是，他要是知道楚妍預約的是心理醫生，打死霍雲深都不會妥協。
“說說情況吧。”
楚妍瞅他一眼，眼神燃著警告的意味，就差要動手招呼他了。
“失眠，睡不著，沒食欲。”霍雲深說話簡單幹脆，多說個字都像是為難他。
“還有別的嗎？”醫生說道，“比如情緒低，高興不起來，對生活沒有興趣？”
霍雲深愣了片刻，有被無語到，他組織組織語言，不失嚴肅，“我有老婆，為什麼會沒有興趣？”
助理：……是不是來看病的？
醫生：……這太委屈了。
楚妍：想罵人…幹得漂亮。
“把問卷填了吧。”醫生不想再跟他交流下去，他有預感，會被秀的頭皮發麻。
問卷內容不多，五分鍾能填完，霍雲深更快，看到的問題不帶猶豫的勾好答案。
醫生花了幾分鍾看，琢磨了會，“壓力太大了吧？年輕人心裏別放那麼多事，有事及時解決。”
“還年輕，來日方長，最後的結果，不會太差的。”
誰能料定結果？楚妍在想。
她連上一世怎麼結束的，都想不起來，如果是順其自然的死，還會有魂穿這件事嗎？
如今外有霍家虎視眈眈，楚妍細細一想，日子還是很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