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麼想要離開我,不惜死麼?”男人的聲音突然在身邊響起,驟然她整個人被拎了起來,下巴被掐住。
疼痛從骨頭中滲出來,細細碎碎噬咬著她的神經。
“好痛。”她低低的呼了口氣,抬起霧蒙蒙的眸子看向麵前的男人。男人的臉上肌肉緊繃,陰沉冰寒的眸中隱忍著暴躁。好像立刻會將她吃了一樣。
“還知道痛?剛剛你不是想死麼?”他猛然撤手。胳膊上帶起巨大的力道將她甩了出去。
她踉蹌著,往一側撲去,身子撞在一旁的博物架上。
“哐啷”一聲巨響,“呼啦啦。”那些昂貴的瓷器瞬間跌落在地上,互相碰撞之後碎裂開來。
背上,傳來割裂的疼痛,若骨肉中鑽入了利劍。
她唏噓著咬住牙,閉上眼睛,將所有的疼忍住,磨碎了吞到肚子裏。
心裏猶如裂開的深淵,她就知道,和這個惡魔呆在一起,就意味著折磨的開始,苦難的重現。
她定了定神,再次睜開眼睛,眸光裏閃著決然與仇恨。揚起倔強的下巴,淒楚一笑,“是的,和你呆在一起,我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好。”
夏冷羿邪魅的臉上抖動著,怒氣若散發開的煙霧,凝聚在一起,淹沒他的神經。該死的女人,竟然願意去死,也不願意回到他的身邊。
從她的眼中,他看到了恨,濃的化不開的恨意。焦躁夾雜在怒意中升騰著,強烈的占有欲控製著他,他牢牢的盯著她。
冷笑從他性感的唇角彌漫開,嘶啞著連聲說,“好,好,好。”
他全身裹著席卷一切的狂濤,幾步走到她身邊,伸手抓住她胸前的衣服,逼迫她看著自己。
“你放開我。”易木木叫嚷著,抬手抓住他的手腕,長長地指甲掐進了他的肉裏。
他好似無知無覺一樣,冰冷狂躁的眸子逼視著她,胸前起伏的肌肉隱忍著狂濤怒氣。
“劈劈啪啪。”
二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接,電光火石一般交織在一起。
喉嚨幹澀起來,她無意識的舔了舔唇。
夏冷羿眼中的怒火“騰”的轉化為身體的渴望。
該死的,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這個時候做出這樣誘惑性的動作,是在試驗他的定力麼?
身體已經有了某種變化。
“我想死的話,你阻止不了我。”易木木看出他眼神中的變化,聲音略略拔高了一些,清水一樣的眸子裏露出不屑,眸子深處,隱忍著背部傳來的疼痛。
“你想死?”抓著她衣服的手指用力,隱忍著的青白骨節猶如遒勁的樹根,一根根隱忍著巨大的承受力,“好。”
他嘶吼出這個字,突然出手扯著她的胳膊向外走去。
“你放開我!”易木木從他暴怒的眸子中讀出了恐懼和危險。她另一隻手用力的掰著他的手指頭,可瘦弱的身子,還是被他扯著向外跌跌撞撞的跑去。
腳步踉蹌,幾乎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
背部的疼痛傳來,她抽動著倒吸了幾口冷氣。每走一步,身體因撕扯而帶來的疼痛感,讓她越來越清醒。
泛著蒼白亮光的白熾燈下,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向著後麵走去。
所有的傭人都遠遠的躲在角落裏,生怕怒濤殃及到自己身上。蘇涵站在台階下,看著易木木被夏冷羿扯著拉向後院,擔憂的神色從臉上流露出來。她焦急的來回踱著步子,繼而跟了上來。
轉過城堡的那道牆角,易木木突然想起了什麼。她想起來她曾經到過這兒,也是被這個惡魔給抓到後麵的。
那匹棗紅的高頭大馬,那根綁在手腕上的繩索,還有駿馬奔騰起來時她被拖著向前跑的場景。一幕幕在她的頭腦中複活……
恐懼漫過背上割裂的傷口,疼痛的敲打著她的神經。
“我不要去馬場,我不要去!你放開我!我告訴你,大惡魔,我被馬給踢死了或者是拖死了,做鬼也會不會放我你。我恨你,我會每天都纏著你,白天黑夜我讓你生不如死,讓你……”
“啊……”
她突然雙腳離開了地麵,整個身子再次淩空被拋了出去。她驚懼的手舞足蹈,試圖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哪怕一片葉子也能夠有所依靠。
“噗通。”她被拋入了遊泳池中,冰冷的水濺起白色的浪花,瞬間將她淹沒其中。
水,漫上了小臉,淹沒了她的鼻孔,奪取了她的呼吸。
她雙手胡亂的揮舞著,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小時候的那場記憶重新浮現在腦海裏:
七歲那年夏天,淘氣的她偷偷的和幾個小夥伴一起到江邊洗澡消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