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怎麼了?囂張跋扈怎麼了?盡快讓他將自己趕走是王道!
“蘇管家,撤走。”
峭拔的身形驀然站起,冷冷的吩咐一聲,夏冷羿撩起眸子,掃了易木木一眼,轉身朝書房走去。
易木木一愣,他什麼意思?是讓她跟著他去嗎?
“冷少,我……我還沒……”梁曉涵看著夏冷羿已經出了餐廳,剩下的話被生生咽了下去。她的餐盤裏還絲毫未動。
“蘇管家,我能不能……”
“對不起,易小姐,少爺的吩咐,不能違抗。”蘇涵恭謹的俯身,抬手收拾著桌上的一切。
易木木轉身慢悠悠的向著樓上走去。既然他沒有明確叫她的名字,她又何必自討苦吃,去招惹麻煩呢?
臥室裏,易木木躺在床上,大腦飛速思索著,梁曉涵為什麼會來到夏日山莊?夏冷羿是什麼意思?
“嗡……嗡……”
她一震,從包裏將手機拿出來,一愣,是洛豐華的名字。
“洛先生,你怎麼打電話過來?”她按下接聽鍵,小聲問道。
“我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將你的號碼打在了我的手機上,木木,你今天沒什麼事吧?”梁曉涵關切的聲音傳來,易木木心裏一暖。
“沒什麼事兒,洛先生,這個電話以後你不要隨便打過來。”她艱難的說著,回頭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
“好的。”洛豐華黯然問著,頓了頓,“好吧,你照顧好自己。”
“嗯,掛了。”易木木掛斷電話,迅速的將通話記錄刪去,手機丟在床上,渾身突然像是被誰抽走了筋骨。頹然趴在床上,排山倒海的傷感伴席卷而來。她伏在床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被所謂的好友,蒙蔽欺騙,易木木,你這個人活了這麼多年了,到這種地步,還真是朵奇葩啊!
她伸手掐著自己的手指,任憑那種痛楚漫上心頭,一下一下折磨著她內心被牢牢保護起來的脆弱。
“篤篤篤。”
敲門聲淹沒在她的哭聲裏,她拉起身旁的被子將自己完全裹了起來,哭喊著,“滾,都不要來煩我,滾開!”
“小姐,少爺讓您到書房去一趟。”
蘇涵在門外再次敲了敲門說道,聽著門內傳出的哭聲,她擔憂的看了一眼樓下。梁曉涵坐在客廳裏看電視,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樓上的動靜。
“好了,你下去吧,我馬上過去。”易木木慢慢擦幹眼淚,掀開被子,拉開門。
“小姐,除了少爺,所有人都傷害不了您。”蘇涵低著頭,聲音低低的,說完抬頭飛快的看了一眼易木木,轉身朝樓下走去。
易木木閃著淚光的眸子一愣,看著蘇涵的背影,有些迷糊。
路過客廳時,梁曉涵示威似的看了一眼她,將電視的聲音開得更大。
書房內,易木木繞過那道雕花屏風,站在夏冷羿麵前時,她低著頭,安靜的好似一旁靜靜的立著的一尊青花粉彩瓷瓶。
“剛剛去哪兒了?”夏冷羿從桌前的一份文件中抬起頭來,目光落在易木木的身上,她身上的外套已經脫去了,隻剩下裏麵穿著的一件淡黃色的蕾絲連衣裙,修身的設計,層層的裙擺折疊著,更襯托出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
她低著頭,額前的一縷頭發垂落下來,隨著她的呼吸拂動著,平添了幾多風情。
心底,細細的銀弦突然被撩起來,隻是這一根隨意垂落的發絲,就撩起了他內心湧動的焰火。
“我在臥室裏。”易木木飛快的抬眸,掠了他一眼,迅即低下頭,平靜的說道。
“這份文件是你簽約夏氏國際的合約。”他將手中的文件往前推了推,目光卻始終未曾離開她一分,眸色卻暗沉了下來。
剛剛他看到了什麼?她紅腫著眼睛,哭了?為什麼?
“合約?你想讓我簽?”易木木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書桌前,抬眸瞪著他,問道。
“你哭了?”
眸子驟然收緊,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拉向自己。
易木木隨著他的力道身子往前,不得不趴在書桌上,鎮定了一下自己,說道,“找不到我爸,我很擔心。”
說完她抬眸迎視著他審視的目光,一眨不眨。
“簽了這份合約,你就會見到他。”他鬆開她,起身從書桌後走出來。站在那尊青花粉彩前,手撫摸著那光滑細膩的瓷釉,好似撫摸著她的肌膚。
“你已經有了一個梁曉涵,又何必強求我留下來?”易木木忍不住了,拿起桌上的合約丟在地上,質問道。
“你在吃醋?”他握著粉彩的手停下,高大的身軀裏,迅速的漫過一陣醉心的喜悅,他轉身看著雙眼紅腫的易木木,鳳眸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