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月霓凰正坐在案幾桌前喝著涼茶,見長孫淩一身青玄色長衫,麵色冷厲,眸中生起一抹嘲諷的笑。
因她太過沉斂,不急不躁,不哭不鬧,反而讓他生了怒意。他的每一次威脅、逼迫、折磨,都沒能讓她臣服,反而每一次都是他妥協。
他急了。
他更怒了!
長孫淩見她如此悠閑淡然的喝茶,臉色更是冷了三分,走至她身前,“你就那麼喜歡和死人待在一起?”
“這才六日,我都覺得沒什麼,你倒是急得生怒了?”
長孫淩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人壓在身下,在她耳旁道:“你若嫌日子太短,本王就讓你繼續和小荷待在一起,直到她的屍體腐爛成一具枯骨!”
月霓凰臉上無懼,“好啊,那我該謝謝你,我這個人正好有個癖好就是喜歡和屍體待在一起,不然我都睡不著覺。”
長孫淩加重了手上力道,“原來你還有這樣的癖好?那本王成全你!”
他甩開了她,轉身離開。
清音跟著他出去,將門重重關上。椒蘭殿中隻明亮了一會兒,又灰暗起來。
落鎖的聲音響起,隨後是長孫淩冷漠又隱含怒氣的聲音,“以後每日隻給月霓凰一餐食,誰敢可憐她,斬!還有,屋裏再臭,誰也不許進去幫她!是她說,她喜歡和死人待在一起。”
話音落下,是拂袖的聲音。
殿外安靜起來,顯然長孫淩已經走了。
月霓凰看著地上小荷的屍體,“大概,你要兩月後才能下葬了,你放心,你至少會有一副棺槨,不至於是張草席。”
長孫淩回到神禹殿中,臉色鐵青,“本王從沒見過脾性這般倔強又不識抬舉的女人。”
清音道:“奴婢去殺了她。”
長孫淩橫她一眼,“你給本王閉嘴。”
清音頷首,“是。”
長孫淩冷沉著臉,一整天見誰都不順心。
他就不信月霓凰看著一具屍體從生蛆到成一具枯骨都能平靜似水,她會向他求饒的,他等著她下跪那一刻。
時光如兔走烏飛,轉眼半月過去。
小荷的屍體已經生蛆,腐爛流血水,椒蘭殿裏裏外外臭得連宮人捂著口鼻都作嘔。
“你說這月姑娘也太能抗了,臭成這樣一句不喊,還能看得進去書。”
“敢直呼大王名諱,又能把大王氣得冒煙的會是一般女子?”
“我聽說這月姑娘原本應該是魯國王後的,後來不知怎的被大王擄進了宮來。”
“這椒蘭殿可是曆代王後居住的寢宮,雖說到了大王這朝把這寢殿荒廢了,可我看月姑娘那魄力,確實是做王後的主。”
“可別亂說,大王後宮佳麗三千,都在爭搶王後的位置,小心那些美人、夫人聽見了撕爛你的嘴。”
“佳麗三千又如何,還不是形同虛設?這麼久以來,你可曾聽說過大王召幸過誰?”
未寵幸過的,算什麼大王的女人。
月霓凰合上書本,看著小荷眼眶裏的蛆蟲不斷蠕動爬來爬去,那鮮紅的血肉正被蛆蟲一口一口吃掉。
畫麵很是惡心,但月霓凰並沒有作嘔之感。見得多了就習以為常了。
殿中,月霓凰正坐在案幾桌前喝著涼茶,見長孫淩一身青玄色長衫,麵色冷厲,眸中生起一抹嘲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