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況且,我還給你的還隻是翎毛一角而已。”他帶給她的傷痛,何止一杯茶水那般簡單。
長孫淩起身,冷笑著,“那本王等著你來還,定奉陪到底。”
他轉身離開,墨色的身影進了殿中。
月霓凰嚐試著從地麵起身,卻發現自己筋骨酸軟,毫無力氣,隻要稍稍動一下,自肺腑的疼痛就會蔓延全身。
月霓凰身上的衣衫被冷汗浸濕,鬢間的軟發也汗涔涔的粘在鬢間。
好久好久好久,月霓凰都起不來身。
疼。
很疼。
萬蟻噬骨的疼。
無力的匍匐在地上,像是背上有千斤重擔。
為什麼會這樣?
她為什麼變得這麼廢物?
一道內力而已,她竟然抗不下去。
月霓凰眸中隱含淚水,晶瑩在眼眶裏打轉,第一次感覺無力、無助。
好半晌,月霓凰身上才恢複了點力氣,能慢慢挪動身子,身上傳來一種麻痹感,尤其雙臂麻痹感最強。
長孫淩這是練就了什麼邪功?
為什麼被他打成內傷之後身體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不解,她不明。
一刻鍾過去,月霓凰才緩緩的支撐起了身子,艱難的進了偏殿之中。蹣跚的至窗口打坐調息,發現隻剛剛運轉真氣,丹田便灼熱不堪。
忽然間明白了,長孫淩的內力太過純陽霸猛,而她的真氣太過純陰冷練,兩道真氣一交彙,她的真氣隻有一成,自然不敵他的幾成純陽真氣。
純陰丹田被純陽真氣所侵蝕衝擊,她身上的筋脈及肺腑疼痛自然加倍,所以她一時間起不來。隨著時間過去,純陽真氣從身上各大筋脈流瀉而出,身上的疼痛逐漸消退,便會傳來麻痹感,感覺稍弱就是酥麻無力,等身上恢複力氣之後,才能起身。
長孫淩沒練邪功,隻是把內功練得極強、極盛而已。
他不過二十有二,就能把內功練得如此爐火純青、登峰造極,一定是有驚人的天賦,二定是有天生的骨骼筋脈,三是從小就受高人指點把基礎打得很好,四是他很勤勉。
一個被稱之為天才的人,首先要有天才的資質,再有不斷的努力和刻苦。
無疑,長孫淩就是這樣的人。
拋開他這個人不說,他這一身功夫確實很俊。
月霓凰放棄了調息,她若不吃藥,內傷是好不了的。原本決定今晚去議政殿找一找密道,看來是不可能了。
開了半扇的窗口刮來陣陣清風,將屋內的燥熱褪去了一些。
月霓凰正想推開另外半扇,窗口自上而下探來一個人頭,定睛一看,竟是清音。她眸子含笑,似乎半帶惡作劇的想要嚇嚇她,但沒想到月霓凰是個膽兒大的,神色、眼色都平靜無波的看著她。
清音覺得有些無趣,笑容默然間收了。
她手裏拿著幾支百合,開得正盛,空氣中增添了一抹百合的淡淡馨香。
嬌小的身子輕盈的落在地麵上,見月霓凰沒對她黑臉生氣,臉上又帶起笑意,雙眸似明星的趴在窗口,把手中的百合插在案幾桌上那空蕩蕩的白玉雕菊短頸花瓶裏。
“好看。”
“我不過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況且,我還給你的還隻是翎毛一角而已。”他帶給她的傷痛,何止一杯茶水那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