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未必，月霓凰桀驁不馴，幾件衣裳可收服不了她。”
眾臣各抒己見，但都在長孫淩的出聲之後歸於安靜。
隻聽他道：“反賊周剪現已活捉回洛陽，關於刑部水牢，本王決意今晚射殺！”
此話一出，滿園嘩然。
周剪身犯謀逆大罪，原本應於菜市口劊子手執腰斬之刑，卻沒想到今晚端午夜宴上要當眾臣之麵射殺。
這無疑是震懾，是殺一儆百。
長孫淩臉上依舊帶笑，聲線卻頗為深沉，“眾卿家可有異議？”
“臣等，遵大王意。”
此時若誰有異議，那就是死路一條。
禦花園中突然安靜起來，眾臣、權貴都不敢說話。
今晚殺周剪就是殺給他們看的，桌上的粽子、美酒突然就不香了，難以下咽。
清涼的微風拂來，桌上的清冽酒香與院中的幽幽花香混雜在一起，竟然別有味道。周剪被人押了上來，腳上帶著鐐銬，下半身已經濕透，還滴著水漬，身上的盔甲已經被卸去，隻穿著一件深灰色內衫，袖子已經在砍掉他雙臂時一同隨著雙臂扔了，現在光禿禿的，隻剩兩個洞。
周剪臉色蒼白，嘴唇皸裂毫無血色，雙眸略有些渙散，恐怕今晚不殺他，他也命不久矣。當初砍他雙臂之時，他就差點昏死過去，幸得軍醫一枚強心丹把他從鬼門關硬拉回來，他才幸免於難。
因為長孫淩要的，就是他在眾臣麵前死去。
長孫淩飲了一口酒，“如此反賊，不知眾卿可有提議將他如何射殺？”
周剪笑出聲來，“反賊？到底本將是反賊還是你是反賊？北門之變是誰帶領五萬雪狼騎擒拿燕王？又到底是誰將燕王首級斬下逼迫眾軍稱臣？又是誰下令廢去太子雙足，更在不久前殺害太子一把火燒了笙院？本將是反賊？你長孫淩才是不折不扣的反賊！”
長孫淩輕笑，“本王是反賊？眾愛卿，本王是反賊麼？”
長孫淩掃了眾臣一眼，目光淩銳，不怒自威。
眾臣道：“大王不是。”
“大王賢德，是明主。”
“大王仁善，是明主之明主。”
“.....”
周剪見眾臣諂媚逢迎，氣憤痛罵，“懦夫！一個個都是懦夫！長孫淩吳國質子，焉能繼承我大燕大統？”
長孫淩目光冰冷銳利，“繼承大燕大統？本王倒忘了改國號這事，曆代推翻政權的君主都愛改國號，本王也隨了大流改個國號吧，不如就.....越字？越國？眾卿以為如何？”
“大王睿智。”
“大王明德。”
“.......”
“大王.....霸氣。”
周剪氣得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爾等眾臣，懦弱無能......形同娼妓小人，毫無氣節！”
長孫淩起身，神色冷漠，“拿本王的弓箭來。”
一旁的高帛拿著長孫淩的弓箭呈上，轉而又退到一邊。
長孫淩把弓扔給月霓凰，“替本王殺了他。”
“我看未必，月霓凰桀驁不馴，幾件衣裳可收服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