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向他招手。
嘴裏似乎在說,長孫淩,你死定了。
哈哈哈哈。
死定了。
你死定了。
閻王老兒在等著審判你呢。
長孫淩神智不清,隱隱約約似乎看見門口走出一身穿黑裙的女子。
女子雪腮芙顏,唇紅齒白,一雙鳳眸瀲灩含媚,正是月霓凰。
她向他伸手道,阿淩,我們一起走吧。
一起走。
永永遠遠在一起。
霓凰,我的霓凰。
好。
我與你一起走。
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天涯海角。
永不分離。
長孫淩握住她的手,與月霓凰一起跑向那扇門,誰知心口傳來的鈍痛把他拉回神智。
眼前的一切消失無蹤,隻剩下房間裏的藥香久久不散。
墨白道:“你心脈差點停了,嘴裏還一直叫月霓凰的名字,怎麼,真要和她做一對鬼鴛鴦?”
長孫淩望著天花頂,喃喃道:“她剛剛很美。”
墨白恨鐵不成鋼的冷睨他一眼,低斥道:“沒用的東西。”
長孫淩撐著床榻起身,虛弱的咳嗽了好幾聲,“你罵我。”
“誰讓你欠罵。”
長孫淩拿過一旁的大氅披在身上,問道:“霓凰怎麼樣了?”
“毒發過一次,吐了血。醒來了一會兒,又昏過去了。”
相比月霓凰的情況來說,他的情況才是真的糟糕。
再這樣下去,恐怕月霓凰沒先死,他就先死了。
*
長孫淩也曾毒發過一次,腹部的絞痛讓他身子止不住顫抖,在疼痛的那一刻,他都想當場拿刀自盡結束這樣的痛苦。
他告訴自己,不能死,死了霓凰就沒救了。
於是他忍著,忍著,忍得雙眸充血赤紅,忍得全身筋脈緊繃,忍得氣血翻湧,吐了一口又一口鮮血。
他變得很狼狽,像荒野上一頭苟延殘喘的狼,渾身病痛,亦拖著身子在一步步往前走,尋找食物,尋找生機。
它在哀嚎,在痛吟,在求救,可身在無人的地方,誰也救不了它。
長孫淩最後痛得半死不活的躺在床榻上,喘息著。
像是經曆了一場生死大劫。
熬過毒發之後,他心中的信念更加堅定。
他一定要救她。
他要她好好活著。
*
連續試藥半月,長孫淩也並未試出克製千機毒的湯藥。
他身子已經被折磨得極其瘦削。
這半月裏他不斷試藥,嘴裏都是苦味,別說用膳了,就是吃甜糕都想吐。
他臉頰深深凹陷,麵目慘白,眼窩子也泛黑,整個人瘦骨嶙峋,連風都能吹倒。他現在連日常穿的衣袍都已經撐不起來了。
昔日的俊美絕倫,宛若神祗,已不在臉上,隻留在他還殘存的風姿上。
他轉著輪椅到了月霓凰房間,見她仍舊平靜的躺著,臉色雖然蒼白,但相比較他來說,要好太多。
她的五官沒什麼變化,仍舊精致完美,肌膚也雪白細膩,似乎未受千機毒一點戕害。
長孫淩握住她冰冷手,溫柔道:“霓凰,我們現在隻剩下兩天時間了,你放心....若最後沒試出有效的藥來,我陪你一起走。
他們在向他招手。
嘴裏似乎在說,長孫淩,你死定了。
哈哈哈哈。
死定了。
你死定了。
閻王老兒在等著審判你呢。
長孫淩神智不清,隱隱約約似乎看見門口走出一身穿黑裙的女子。
女子雪腮芙顏,唇紅齒白,一雙鳳眸瀲灩含媚,正是月霓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