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霓凰垂眸。
與她有過關係的隻有兩人,一個是宇文璽,一個是長孫淩。
這兩個人她都恨之入骨,怎會是她攜手一生的人。
不過,重蓮為何會這樣提示她留意身邊的人?
就好像他知道些什麼似的。
眼波流轉,沉聲道:“老頭兒,其實不妨實話告訴你,我對長孫淩還是有點感覺的。”
月霓凰抬眸看他,一臉真誠。
重蓮捋了捋胡須,謹慎道:“哦?不知淩燕君是個什麼樣的人能得鳳丫頭的喜歡?”
這丫頭委實聰明,竟然說話試探他。
好在他早年行走江湖,見過些風浪,不然鐵定露餡。
真是好險。
他答應過淩娃子要隱瞞此事,就得做到。
月霓凰道:“倒是別有一番風華之人,也通詩書禮樂,是個難得一見的人物。”
“那就好,英雄配美人,聽你這樣說起來,你們倆是絕配啊。”重蓮笑道。
月霓凰眸子劃過重蓮的表情,見坦然無疑,道:“是啊,若還能和他相遇,定要討一番情債的。”
重蓮嗬嗬的笑,並沒再出聲。
言多必失,還是閉嘴妥當。
*
夜色如墨,星辰如海,藥王穀中靜謐非常。
月霓凰坐在溪邊,清澈的溪水在黑夜下一片墨黑。
璀璨的繁星映照下來,潺潺的溪水之上,星光點點。
她身旁放著一盞燈籠,燈光昏黃,籠罩得周邊一片旖旎之色。
月若瀾從一邊走來,聽著月霓凰淺淺的呼吸聲,道:“阿姐,這麼晚了,你在這裏做什麼?”
“想事情。”
月若瀾坐在她身邊,問道:“何事?”
月霓凰道:“軍中的事。”
“軍中之事羅麵扇已經安排妥當,阿姐不必憂心。”
月霓凰看著月若瀾那張美若西子的臉,道:“你說重老頭兒那麼大把年紀還去冰河那等戰亂之地遊曆,身子骨還真是硬朗。”
月若瀾怔愣了片刻,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知道月霓凰定是因為什麼起了疑心,鎮定道:“阿姐和他相處兩月還不知道他呀,他就是閑不住喜歡走來走去的人啊。”
月霓凰臉色認真,眸中深沉,道:“若瀾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別人騙我,更不喜歡有人把我蒙在鼓裏。”
月若瀾一臉真誠,道:“知道,我當然知道,誰敢騙阿姐你啊,這不是找死嗎。”
月霓凰見他回答得坦然又問心無愧,不像是有事瞞著她、騙她的,這才道:“你知道就好,要是你有事瞞著我,等著挨揍吧你。”
她起身拉起月若瀾,道:“我們回去吧,夜裏冷。”
已經是入冬的天氣,外出不披件披風,雙手都得凍僵。
兩姐弟回了竹屋,各回了自己房間,褪衣睡去。
夜裏刮著微冷的風,吹得院中的梧桐樹葉落了滿地。
穀中的參天大樹大多已經黃葉滿身,前些日子落了幾場雨,刮了幾陣大風,黃葉幾乎落了個幹淨,現在隻剩光禿禿的樹丫。
但穀中的景色仍舊很美。
月霓凰在呼呼的夜風中睡得深沉。
停電了。大暴雨。筆記本電腦還剩點電,碼了兩千,今天可能就兩千了。
月霓凰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