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極化城樓上,兩軍戰成一團。
硝煙滾滾,濃煙漫天。
魯軍著銀色盔甲,蒙古軍隊著黑色盔甲,兩種顏色深刻鮮明,在城樓上散亂遍布,宛若銀色蟒蛇與黑色毒蛇在相互攀咬,互不認輸。
殺聲震天,刀劍碰撞聲與痛喊聲混雜,似刀劍聲高昂一些,把痛喊聲吞沒,消散在塵埃裏,戰場的殘忍也隨之泯滅而去。
剩下的隻有勝負欲。
臨近黃昏的光線從天邊斜斜的落下來,正好落在混戰不堪的城樓之上。
光線金燦燦的,照得城樓之上的鮮血也明晃晃的發著光。
那滿地的鮮血裏,隱隱約約映照出明亮斑斕的雲霞,以及快要藏在灰白雲層裏的紅日。
魯軍在蒙古軍隊如獅如虎的猛烈攻勢下,傷亡慘重。
城樓之上大半魯軍將士都已倒在地上,或傷或死,已無法再戰。
好些還倒在血泊之中,儼然成了一個血人。
月霓凰早就飛身下了城樓,與城中的魯軍殺成一片。
她身後跟著成千上萬的蒙古將士,像瘋狂的已經殺紅了眼的、激發了獸性的野狼一樣,嗜血、血腥、殘忍、凶猛。
成千上萬人,便似有成千上萬頭狼,強悍的野性,魯軍根本無法阻擋。
寬闊的街道上血腥味彌漫著,戰況逐漸形成了幾百個身上都有傷的魯軍拿著盾牌滿臉恐懼的後退著,而強盛的蒙古軍隊拿著彎刀步步緊逼。
月霓凰見這幾百個魯軍還負隅頑抗,右眉挑了挑,鳳眸冷冽,“你們若不投降,下場隻有死!”
幾百個魯軍心頭顫了顫。
月霓凰繼續道:“若降,還有一條生路!”
她相信這些魯軍都不是傻子,有生路不求,還寧願赴死。
宇文璽值得他們為他賣命?
他在位以來,荒淫無道,昏庸無能。
加重賦稅都是小事。
更可怕的是奴役百姓為其修花萼樓、明豔池、瑤觀閣等奢侈之地。
把國庫花得叮當響不說,還惹得民怨。
好些百姓背地裏都偷偷在說,巴不得他有一天縱情聲色而死。
月霓凰知道,她能快速進軍打到嘉峪關,既有蒙古軍隊的勇猛,也有大多數魯國百姓的漠視。
百姓雖手無寸鐵,可是人數眾多,若是反抗起來,也是一股難纏且難以解決的力量。
可既然他們都巴不得宇文璽去死,月霓凰自然乘風破浪順勢而為。
魯軍拿著盾牌又後退了好幾步,似乎在猶豫。
月霓凰道:“你們的時間不多,好好想清楚是生還是死!”
“……..”
魯軍一陣沉默。
忽一人放下了手中盾牌和長劍,連盔甲也脫了,害怕得身體顫抖,道:“我…我投降!”
有人帶了頭,定然就有人跟隨,軍隊中又有兩三個魯軍放下了手中盾牌和長劍,“我們也投降!”
越來越多的人放下盾牌和長劍,兩三人變成五六人,五六人變成十一十二人,十一十二人變成二十幾人……變成五六十人………變成九十幾人………變成上百人,幾百人。
高高的極化城樓上,兩軍戰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