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霓凰昏睡著，無法回答。
他喃喃自語，輕笑了一聲，道：“你怎麼會想記得我呢？我給了你那麼多的傷害，你巴不得忘記我才是。”
他伸出左手，輕撫著她的臉蛋兒，見她乖巧的睡著的樣子，語氣溫柔，“好好活下去。我發誓，餘生都不會出現在你麵前的。”
他收回手，緊緊的攥成拳頭，似乎想握住她帶給他最後的溫暖。
他以後眼前這個人，這個美麗的女人，終將屬於別的男人。
她的笑容，她的眼神，她的溫柔，她的身體，都將是其他男人的。
他得不到一絲一毫。
他麵上強帶起笑容，道：“真羨慕你未來的丈夫。”
他可以擁有你的全部。
甚至還能與你生兒育女。
而他，卻是一無所有。
長孫淩在月霓凰額頭上落下一吻，起身離開了儀芳殿。
他出了王宮，上了一輛馬車。
江寒在外駕車，道：“大王，去吳國麼？”
長孫淩在車內淡淡嗯了一聲。
霓凰，再見。
馬車不快不慢的往吳國駛去。
*
月霓凰在臨近夜晚的時候醒來。
她醒來時，內室空蕩蕩的，並無一人。
她不喜吵鬧，所以身邊侍候的人極少，隻一個叫率絕的小太監和小馨兩人。
她撐著床榻起身，卻聞見房中似有一股淡淡的白玉蘭清香。
眷煙眉深深蹙起。
這股花香，她再熟悉不過，是某人身上的味道。
但不可能的，他在大燕王宮怎會來魯國？
一定是她搞錯了！
月霓凰至案幾桌邊倒了杯茶水，一口喝盡。
她放下茶杯，卻瞥見桌上的兵書和雜記被人翻動過，身子一個激靈，起身衝到外室 ，喚小馨。
她告訴過小馨和率絕，她不喜別人動她的書，尤其她整理好的書。
小馨和率絕是絕不可能碰的。
這大殿一定有人來過！
小馨快步到月霓凰身前，拂身行禮，道：“王上您終於醒了。”
月霓凰道：“這殿內除了你和率絕之外還有誰來過？”
小馨垂眸，眼底劃過一抹流光，道：“還有….何禦醫。”
“除了何禦醫呢？”
一個禦醫怎麼可能碰她的書。
小馨暗覺不妙，莫非大王走時遺留了什麼被王上發現了？
可不該啊，大王是個心細的人。
絕不會留下任何東西的。
小馨道：“沒人了，這幾日王上病重，朝臣都不得探望，除了奴婢、率絕和何禦醫常進殿內之外，沒有旁人。”
月霓凰冷聲質問，“那我案幾桌上的兵書和雜記是誰翻動的？”
小馨心中咯噔一下，告訴自己要穩住，想了想，抬眸看著月霓凰，一副我知錯的模樣，道：“是奴….奴婢翻動的，何禦醫說王上高熱不退並非風寒，而是千機毒發作所致。
奴婢知道王上每月都要喝克製千機毒發作的湯藥，但奴婢一時忘記王上把藥方放在哪兒了，所以就在殿內翻了翻。”
月霓凰知道自己多心了，也知道自己大約還沒從長孫淩的陰影裏出來，道：“是你翻的就好，沒有旁人來就好。”
月霓凰昏睡著，無法回答。
他喃喃自語，輕笑了一聲，道：“你怎麼會想記得我呢？我給了你那麼多的傷害，你巴不得忘記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