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麟臉上著急道：“先生不必忌言，盡管說。”
長孫淩頓了頓，頷首道：“那蕭某就直言了，大王秉性如何，想必麟王殿下最清楚不過，殿下大才，寫得一手好文章，舞得一手好劍法，先帝在世時就極為寵幸殿下，大王若在位一天，恐怕因著之前的先帝寵愛之情，一生都不會重用殿下。”
南麟右手緊攥成拳，右手狠狠的捶了一下桌麵，怒道：“本王就知道南稷心胸狹窄，怎會容得下本王，若不是他乃嫡長，這龍椅豈會輪到他來坐？“
長孫淩安撫道：“殿下稍安勿躁，機會是等來的，若暗中籌謀，未必得不到殿下想要的東西，自古成王敗寇，殿下應該知道寇過的是什麼日子。“
非死即傷，豬狗不如。
南麟咬牙，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心緒道：“求先生幫我。”
他把‘本王’的自稱換成了‘我’，長孫淩便知道機會來了。
他尊敬蕭子淑，信任蕭子淑，更依賴蕭子淑。
而長孫淩要的就是他的信任、依賴。
一旦南麟信任他、依賴他，那他說什麼南麟都信。
長孫淩道：“殿下金尊玉貴，有才有德，子淑又怎能不幫？”
南麟麵露興奮，拿起茶杯道：“能得先生相助扶持，是南麟此生之大幸，南麟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
長孫淩拿起茶杯，道：“子淑亦敬殿下。”
兩人將茶杯中的熱茶一口飲盡，算是達成了盟約。
一旁的月霓凰瞥了眼兩人的舉動，眸中深沉。
蕭子淑不做清閑的富貴讀書人，要做這華服之人的門客？
依照他的能耐，隨隨便便都能考取功名做官，何須屈居他人之下？
*
長孫淩與南麟吃烤魚吃到一半，南麟便先行離開了。
因府中下人匆匆忙忙趕來，說府中側妃臨盆，讓回去。
長孫淩知道南麟最寵他的柳側妃，這會兒臨盆南麟定是擔心的，便讓他回去。
南麟說了聲抱歉之後便匆忙的出了酒樓，乘馬車回府。
長孫淩在南麟走了之後放下了筷子，他本來就沒什麼胃口，隻是南麟在此，也不好說自己早上不喜吃烤魚，拿著筷子硬吃。
反正塞在嘴裏了，怎麼咽都得咽下去。
長孫淩起身離開酒樓，沒看月霓凰，更沒和她打招呼。
月霓凰趕緊放下筷子追了出去。
她把他攔在馬車前，問道：“蕭先生今日為何裝作不認識我？”
長孫淩垂眸道：“月姑娘身份尊貴，蕭某身處泥淵之中，怕連累姑娘。”
月霓凰笑道：“你能連累到我什麼？”
長孫淩垂眸不看她，清俊的眉目深深蹙起。
他是連累不到她。
可他是長孫淩啊。
她這輩子最討厭、最惡心的人。
長孫淩道：“蕭某有些累了，想回府休息了。”
月霓凰見他態度冷淡，與前日他們初見時完全兩個樣，確認道：“蕭先生是生我氣了，但我不知哪裏惹得先生不快？”
炘奴在一旁道：“姑娘說哪裏？你前日明明說昨日要來沉雪居拜訪，我們家先生一大早就起來等你，等了你一天一夜你都沒來，你說哪裏？”
南麟臉上著急道：“先生不必忌言，盡管說。”
長孫淩頓了頓，頷首道：“那蕭某就直言了，大王秉性如何，想必麟王殿下最清楚不過，殿下大才，寫得一手好文章，舞得一手好劍法，先帝在世時就極為寵幸殿下，大王若在位一天，恐怕因著之前的先帝寵愛之情，一生都不會重用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