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給他開的藥喝下之後,高熱退了,但仍舊昏迷,這一昏迷就是六天六夜。
長孫淩一直迷迷糊糊的,醒一會兒便昏睡過去,嘴裏還說著囫圇的話。
南宴、南麟聽說長孫淩重病前後都來探望過兩次,但來時長孫淩都昏迷著,所以兩人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長孫淩嘴裏經常喊月霓凰的名字,墨白想罵他,但見他半死不活的樣子也就算了。
他讓炘奴去請月霓凰來,但月霓凰未來。
墨白更生氣了,罵昏迷的長孫淩,“這就是你用命去喜歡的女人,你重病她連看都不看你一眼!活該!你真是活該!”
這日,夜。
風雪漫天,如絮如梨。
月霓凰出現在沉雪居。
炘奴得知月霓凰前來,高興極了,連忙引著月霓凰進臥房。
墨白在屋中聽著屋外的人聲,起身從密道離開。
月霓凰進屋時,屋內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有的隻是案幾桌上燃燒的燈盞,還有臨近床榻火紅的獸金炭。
月霓凰走近床榻,見床榻上的人,臉色慘白,毫無血氣,僅是幾天而已,卻已削瘦許多。
眼窩和臉頰深深的凹陷下去。
看著像是病入膏肓的將死之人。
月霓凰眼睫微顫,這一幕確實嚇到她了,她知道蕭子淑身體不好,經常臥榻,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他不喜歡她沒關係,但是他不能死啊。
月霓凰坐在床沿邊,問炘奴,“先生是與我…..爭執回來之後就病的?”
炘奴回:“……是。”
月霓凰繼續道:“是吹了冷風麼?”
炘奴道:“是,又不是。”
月霓凰不明,抬眸問他,“什麼意思?”
炘奴低頭,道:“小的不敢多說。”
月霓凰抿唇,沒再追問,她何必去為難一個下人。
她轉眸看向長孫淩,正想給他緊緊貂毛毯子,長孫淩此時卻囈語出聲,“凰兒,別怕……有我在。”
“別怕。”
“我護你。”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非我故意….”
“沒人教我…….”
“凰兒,沒人教我怎麼愛人。”
“霓凰,霓凰,霓凰…..”
月霓凰聽著這些囈語,身子僵硬,眸中卻很是恐懼。
凰兒。
長孫淩曾經這樣叫過自己。
不管是白日還是夜裏,床下還是床上。
這樣的一張臉,這樣的聲音,確實和長孫淩相似太多。
可…..
長孫淩在燕王宮啊。
眼前的人確實是蕭子淑無疑。
但是蕭子淑有很多地方與長孫淩太過相似。
這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月霓凰有一瞬間的恍惚。
長孫淩迷迷糊糊的醒來,見月霓凰正看著自己,很是驚喜,但驚喜過後又是平靜,他淡然道:“月姑娘怎麼來了?”
月霓凰道:“先生病重,我來探望先生。”
長孫淩看了眼窗口,見夜深寒重,道:“月姑娘還未出閣,夜裏還是待在家中好好休息,蕭某畢竟是男子。”
月霓凰不屑道:“就你這樣,能把我怎麼樣?”
長孫淩撐著身子起來,靠在靠枕上,低垂得眼簾,道:“總是有礙月姑娘名節。”
墨白給他開的藥喝下之後,高熱退了,但仍舊昏迷,這一昏迷就是六天六夜。
長孫淩一直迷迷糊糊的,醒一會兒便昏睡過去,嘴裏還說著囫圇的話。
南宴、南麟聽說長孫淩重病前後都來探望過兩次,但來時長孫淩都昏迷著,所以兩人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長孫淩嘴裏經常喊月霓凰的名字,墨白想罵他,但見他半死不活的樣子也就算了。
他讓炘奴去請月霓凰來,但月霓凰未來。
墨白更生氣了,罵昏迷的長孫淩,“這就是你用命去喜歡的女人,你重病她連看都不看你一眼!活該!你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