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薛衝笑了,“識時務為俊傑,知進退是高士,這麼粗淺的道理,難道狼兄也不知道,又何必怪黃兄呢?”
狼天仇眼神如刀,很緩慢的從黃洛的臉上轉到薛衝的臉上:“你,就是劉庸?”
“不錯!我今天出來見你,就是想看看,號稱京城‘十三太保’之首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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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衝的話雖說得輕鬆,但是全身都在戒備中。自動進入胎息的奇妙境界,將周圍的一切盡收於感官。他可以鮮明的感受到狼天仇血管中的血液運行加速,一股強悍的精神力輻射出來,使得他全身的衣服無風鼓脹,猶如吹漲的氣球。
“你看到了,覺得如何?”狼天仇的身體雖然在潛運內力,但是他的神色,絲毫沒有變化,仿佛一尊石像,英俊的外表更顯莊重。但這一切不過是表象,薛衝感覺出來,他隨時可能發動雷霆一擊。
而以此人強橫的修為,不僅可能擊敗薛衝,還極有可能一擊將他殺死。
“嗬嗬,也不過如此,外表上看起來倒是光鮮,就不知道下盤功夫有沒有貨?”
“找死!”狼天仇果然被激怒,臉色青黑,一層黑氣有若實質一般的出現在他的臉孔周圍,十分恐怖。
肉身第八重天縱之境,而且,還是顛峰狀態,隻聽他大喝一聲:“老四老五,攻他正麵!”與此同時,狼天仇四周的樹木山石紛紛枯焦,很快的被吸幹。
這就好似將樹木等裝進一口大鍋烘烤!
這是什麼邪門?
...
但薛衝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他看到狼天仇抽出了他的刀!
刀有四尺,刀鋒狹長,隻有二指寬,映著日光,發出恐怖的白光。
此刀一出,似乎吸收了太陽的所有光華,薛衝的感覺中,隻覺得四周一片的寒冷,高掛在天上的太陽,似乎換成了月亮,清冷無限。
“找死!”黃洛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揮刀殺出,半路截住了八大親衛中的老四和老五,以一敵二,竟是絲毫不落下風。
薛衝很滿意,黃洛這樣的人,雖然有時候狂妄自大,但是對形勢的判斷,卻是十分的準確,這一來讓自己有足夠的精力去對付狼天仇。既選擇了自己這一方,倒是肯盡心盡力。
“小子,去死!”
狼天仇的刀在空中妖異的變幻了一個刀花,隨即死命的霹下蜿蜒如蛇,而且是一條大金蛇。
本來雪白燦爛的一柄長刀在刹那之間改變成赤金顏色,不能不說是一種奇跡。
薛衝陡然之間感覺到寒冷,他覺得四周的空氣,刹那之間下降了數十度,比當時他在涼亭之中麵對狼天仇的時候更加寒冷十倍。
薛衝的柴刀揮出!
很久了,他都想找自己柴刀的一合之將,但是偌大的京城,卻使他有些失望。
柴刀出鞘,刀與身合,身與意合,意與天合。
這是他對柴刀最新的領悟,這是他自從觀看了元壁君給他的《霸刀刀法》之後最新的領悟,什麼武功之中用上陣法,用上奇門遁甲,用上心靈力……這一切的一切,都被他所吸收。
裂風!
哐啷!
一聲驚天裂空的大響傳出,火花爆射,猶如飛舞的流星!
強大的氣浪將狂暴的山風倒卷,塵土漫天而起,將所有人的身形淹沒。
空氣中的溫度,劇烈的上升。
......。
顯然,薛衝的這一刀,將狼天仇精神和肉體的一絲縫隙擊破,化解了他對周圍環境的掌控。
狼天仇的心中閃過一絲震驚:師傅傳下的刀法,他向不輕易出手,因為環顧京城,能接下他一刀的人可說是寥寥無幾。
但想不到竟是麵前這個絲毫不起眼的家夥,居然能接得下來。
而且,看他的表情,他接下來的時候,似乎並沒有太費力。
一種天生的靈敏的嗅覺,使他感覺到,薛衝使出的刀法裏,有和自己的刀法十分相似的東西,,具體是什麼,他說不出!
“呸!”狼天仇狠狠的吐出一口沙石,長刀隨身一轉,雙手高舉,一腳居中,一腳橫踢,借著這一踢之力,身體猛然拔高,如一隻蒼鷹平地飛升,長刀映照日光,發出燦爛之極的金光,在空中稍微的停頓之後,撲擊而下!
這是危險的招數,也是威力最大的招數!
將自己送入絕境,然後和敵人玉石俱焚,十分慘烈,一般都是在陷入絕境的時候兩敗俱傷的打法。
薛衝的形橫移,呼吸之間已經變了三百六十個方位。
他必須得變。
他甚至知道結果,自己可是殺死他,但自己也似乎逃不過他的必殺一刀,對方是肉身天縱的強者,就是斷了一手一腳,但總不至於會死,而在自己沒有達到肉身第八重天縱之前,自己受了重傷,和死的結果,差不多。
好奸詐的人!
看來,這家夥是動了必殺的心思,就算自己損失一手一腳也不在乎了。
狼天仇和薛衝交手第一招之後,他就明白了一個事實,單以刀法而論,他占不了上風,而且他還隱隱的感覺到恐懼,近身搏鬥,他可能死在對方的刀之下。